如何待我,我必加倍还之!这话落到了香月和青娥的耳中,两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红锦。
唐大夫人看着红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和她以为的好人相差太远了:“大姑娘,我们真得知道错了,以后唐家就全交给唐伟诚了,只要有一处庄子给鹏儿容身就可以,他绝不会再去害大姑娘和伟诚;如果大姑娘还在生我们的气,那我就为姑娘出口气。”说完,她扬起手就狠狠的打到了自己的脸上,微微福的脸立时便起来一个手印。
“我为姑娘出气,只要姑娘不喊停我就一直打下去,只求姑娘饶过鹏儿。”唐大夫人是真下得去手,一掌接一掌都极为用力;不过十几下掌脸便肿涨起来。
唐伟鹏爬过去:“母亲,你住手,你住手!他们不会饶过我们的,你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了。”
唐大夫人怎么肯放弃救自己的儿子:“大姑娘,伟诚,求求你们放过鹏儿吧。”她打得嘴角已经流出了血丝来,却还是不肯停下手。
看得香月微微的偏过脸去,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青娥走上两步:“大姑娘,”她看看红锦的脸色:“依婢子看,唐三公子受了伤,让他养养伤……”
青娥一开口,旁边有少人都开了口:“大姑娘,就让他养养伤吧,官家会来收拾的。”如此一来唐夫人带来的人都跪下叩头,为她们的主子求饶。说是养伤其实也就是放过唐伟鹏,这个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人点破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红锦只是想给唐大夫人一个教训,也是被青娥给挤兑出了火气:就是没有你这个王府“大总管”出头,我就不能收拾她?给唐大夫人一个教训了?同时,她和弟弟浩宇欠唐伟诚很多,所以她也想为唐伟诚做些什么,能多还一些恩义就多还一些的好。
但是红锦没有想到唐大夫人如此心狠,居然把唐伟鹏打成一个废人:仇结大了;虽然说唐大夫人母子已经和红锦结仇了,但那是他们占了上风;现如今他们母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当然会把一切算到红锦的头上,放过他们母子的话日后的阴谋算计还能少得了?
红锦很清楚唐家有什么,而她自己有什么,所以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袖子送上去让唐大夫人扯破了:反正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红锦没有牺牲自己去成全唐伟鹏母子的伟大情操,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害人”了。
香月如果开口代唐伟鹏母子说两句话,红锦并不奇怪,因为香月自幼在唐家长大,唐伟鹏再坏但是对她还不错,在此时开口是很正常;可是香月没有开口,开口的却是青娥。
红锦看着青娥似笑非笑的道:“欺君之罪,敢问有哪一个敢担?如果青娥姑娘敢应一声,我这里也可以想一想。”她只是想一想,而不是答应下来。
青娥的眼底微变,轻轻的道:“婢子知错。”
红锦用目光一扫那些为唐大夫人母子求情的人:“或者诸位敢承担?”王府的众人都低下了头,无一人开口应红锦的话。
现在瑞亲王不在府中,红锦问得话她们如果敢应下来,那就不只是她自己,还会牵连到王府,哪一个敢随便开口?青娥都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是她人。
看到王府的人都不再开口代唐夫人母子求情,红锦看向了唐大夫人的人,她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丫头、媳妇子们;就算红锦不开口,跪在地上的众人也明白她的意思:她们可有愿意以身代主者?
答案是没有。跪在地上的丫头媳妇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吱唔开口:“奴婢们倒是想以身代主的,只是事情前后太多人看到了,我们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无法替主子的。”说着话,丫头媳妇们对着唐大夫人连叩了几个头:“奴婢们无能请主子恕罪。”
如果是在唐府,听到这些奴才如此说话,唐大夫人立时就让人叫人牙子来,把这些只会巧言的奴才统统卖掉;可是眼下是在王府,她也只能忍下:此时再作自己人,平白让人看笑话,还落个苛薄的名声。
唐大夫人不惜以身相博,弄得满头满脸的血打动了很多的人,却被红锦三言两语就把人都逼退;她看一眼香月心头暗恨却也无法,抱住唐伟鹏泪如雨下:“凤大姑娘,你如此就不怕众人看了心生惧意?你这样还算是哪一门子的好人,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在世人眼中你也算不得好人。”
红锦冷笑数声:“旁人如何看我同我何干?我做得事情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什么怕旁人生惧的,至于好人的虚名——做恶人的就可以杀人灭口,不给自己留后患,做好人的就只能在仇人悔过后放过对方,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那是改过的机会吗?那是好人给了仇人机会再来害自己,等到害得那好人家破人亡、害得那好人七伤八死时,好人才知道仇人是绝不会悔改时才可以手刃仇人,是不是?”红锦上一世看电视剧时,就对这样的好人不屑一顾了,怎么可能会被唐大夫人两句话挤兑住?
至于王府的人如何看她,唐伟诚等人如何看她,红锦根本不在意:如果唐伟诚不能理解,那他也就不是唐伟诚;其余的人不过是路人而已,喜不喜欢红锦有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