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德文和红锦难得能谈得如此投契,现在如果让人看看,还真是有点父慈女孝的样子:当然要不知内情的人。凤德文的心思现在全在京城的铺子里,所以两句话后就又提到了京城的铺子:“红锦,你们什么时候去京城?”他是恨不得红锦和浩宇能今天就去。
红锦轻轻一叹:“四娘和五娘受了些惊吓,身体不太好我要在她们病情大好后再去,这也是向父亲尽孝。”
凤德文的脸微微一红:“她们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和浩宇去做正经事儿比较重要。”
“四娘和五娘怕是在病大好前,不敢回到父亲身边的;”红锦看了一眼凤德文:“父亲,千不看万不看,也要看在浩民的面子上;浩民可是个能干的,可以为父亲分不少忧吧?他在京城时,可是极得花老亲王赏识呢;说不定日后京城的铺子就要交给他打理,总是自家人比外人要强是不是?那么大的铺子,交给外人可是真得不放心。”
凤德文原本不同意,不过想想铺子进项那么大,交给外人还真是不放心:“浩天……”
“父亲。”红锦的笑意没有了,脸子立时就放了下来:“京城的铺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开起来呢,那铺子要交给谁打理再说吧。”
凤德文咳了起来,好一会子才道:“嗯,想想还是浩民比浩天稳重多了。”可是浩民最要不得的就是,不和他这个父亲一条心,什么事情都只听浩宇那个兄长的;可是京中的铺子,离开红锦和浩宇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低头同意红锦提议。
红锦这才高兴起来,又说了几句话后才打凤德文回去:“父亲还是在我这里用饭吧,我知道您着急要回去看看夫人,也要看看帐册什么的,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我这就让人去弄席面,也就个把时辰就好。”
不要说让凤德文等个把时辰,就是让他多等一会儿他也坐不住:他要仔细去算一算他存在库中的那些西洋玩意儿,能为他赚来多少金山;嗯,日后看来还可以让浩宇和浩民一起出海,不但能带回来金山而且还能少两颗眼中钉,赚来的银子就会全落在他的手上。
想到得意处他更是心痒难耐站起来道:“不止是你们夫人的伤,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我们父女要在一起吃顿饭那有得是时候,今天我还是回去吧。”
“父亲,我们要京中开铺子的事情,还有你手中有那么多西洋东西的事情,让容家大公子知道怕是不好吧?我听说他可是把他们家得自西洋的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价钱却并不怎么高,正为这个生气呢。”红锦起身相送:“您回去后还是莫要提的好。路上慢些,今天如果得空我会去探夫人,父亲就代我先向夫人问个好吧。”
凤德文的脚下一顿,想到财不露白的道理: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手里有座金山,谁知道会不会被人掂记上?再说他可是得过不少容家的好处,如果容连城真开口相求他如何推脱?
“嗯,红锦啊,我想想感觉你刚刚的话很对,我们现在住在容府是名不正言不顺;一会儿我就打人去叫连璧过来,今天我们就搬到他们府上去吧。”凤德文说完这句话才当真走了。
红锦目送父亲走掉后,目光冷了下来:凤德文这人真让人喜欢不起来,在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人,只有金银二物。
“他答应搬到连璧那里去了?”唐伟诚出现在红锦身后。
红锦轻轻转身:“答应了。”她说完吐了一口气:“这样应酬自己父亲还真是别扭,而且也和我的性子不太和。”不过她知道眼下用这个法子是极对的,虽然她喜欢直来直往,可是世上有些人与事却容不得直来直去,不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唐伟诚微笑:“大姑娘只要想做,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好的,除非大姑娘不想做;”他一面伴红锦回房一面道:“能痛快行事是最好的,不过能痛快行事的大多是我们什么也没有,或是身边的人并不多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
红锦扬起脸来:“也不尽然,我相信也可能痛快做事的;就像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候我相信能够痛快的出一口气。”她不喜欢委屈自己,更不喜欢委屈自己身边的人。
唐伟诚看着红锦的脸没有再说话:眼前女子的脸上散出的光彩让他目眩。
“唐兄,你猜接下来会怎么样?”红锦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唐伟城霎间的失神,忽然有些别扭便无话找话说。
唐伟诚在答话之前看了一眼红锦,他似乎猜到了红锦开口的用意,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我想,凤伯父也许还会再来一次,在太阳落山之前。”
红锦也是如此想,因为小宁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不可能吃亏后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