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氏不能承受所看到的一切,她就在刚刚还认为十成十可以让侄女嫁入容家,成为容连诚的平妻或是侧妻,可是眼下的一切何止是她的梦碎掉了?!她唯一的侄女就毁在她的手上,她根本无力回天。
就如她刚刚所说的,如今的情形她怎么对得起起她的父母、她的兄嫂?更重要的是,她一直视刁珠为女儿,看到最自己至亲的人要落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她不晕还能怎么办?
珠姑娘愣愣的看着容连城,喃喃的道:“诚哥哥。”她还没有自震惊中完全的清醒过来,就连丫头们往她身上披衣服她没有半点反应。
容连城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已经知道珠姑娘和刁氏打算:居然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谋算自己和母亲,当然是不能原谅她——这和上回潭边的事情不一样。
珠姑娘并不是要容连城答她,她缓缓的回头看向自己手上的那人:城哥哥在那边,那他,又是谁?!他应该才是城哥哥啊。
她的脑袋并不是很清楚,呆呆的看着那人:“你是城哥哥,对不对?”那人没有答她,也没有动,只是低着头僵着身子。
珠姑娘忽然如同疯子一样大叫起来:“你就是城哥哥,我知道你是城哥哥!”她用力的摇晃着那人,非常的用力,一遍又一遍的大叫着,希望那人能回她“是”。
那人僵直的身体因为摇晃终于软了下来,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他的脸也就被珠姑娘看得一清二楚:是今来来相亲的男人之一,确确实实不是她的城哥哥。
想到刚刚这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想到她软倒在这人的怀中,珠姑娘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她完了,她这一辈子全完了!她在她心爱的城哥哥面前,死死的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不放,而且还衣不遮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容夫人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刁氏和刁珠,淡淡的吩咐:“扶你们四夫人和珠姑娘起来,送到我的院子里去。”事情还没有了结,刁氏醒来不会就此罢手,不过就算是刁氏想罢手容夫人还不想罢休呢。
刁氏被扶进容夫人的院子时便早已经醒了过来,她在想对策:虽然明知不可为,但也不能任侄女就此毁了啊;想来想去,也唯有一法了,那个和珠儿抱在一起的男人是容夫人请来的,再加上那个先前要污珠儿身体的人,自然也是因为容夫人才会到容府来,珠儿的名声受损怎么也和容夫人脱不了干系,自然要让容夫人给个公道。
进屋之后她看到了容老爷,立时推开扶着她的丫头跪倒在地上,膝行到容老爷面前抱住他的双腿:“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不然妾身真得没有法子活下去了。”她说完放声大哭不止。
容老爷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事情,一面想拉起刁氏来一面看向妻子以目相询:出了什么事情?
容夫人让人把珠姑娘扶到厢房里去更衣再过来,坐到容老爷身边看一眼刁氏把事情按刁氏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道:“小四,我说得没有错吧?”
容老爷已经听得眉头紧皱,儿子就在自己旁边的小书房里睡了一会儿,刚刚还是听到刁氏打人来请容夫人,儿子被吵醒不放心跟着一起去的:他可是不曾去园子里救下珠姑娘。
他看向脚边的刁氏:“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他的声音有些冷。
容家的人当然不是任人耍着玩儿的,尤其是他的妻子;刁氏这一次的所为太过份了,平日里的胡闹自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没有想到她的胆子居然一点一点长得这么大了。
刁氏被容老爷冷声一问,哭声便低了下去:她还真是怕容老爷作的。
“姑丈,此事我也想问一问,为什么那人身上穿着城哥哥的衣服?”珠姑娘已经换好衣服进来,她的声音虽然颤颤的不过却很清晰;眼下她真得很想去大哭一场,因为她的城哥哥不曾为她说一句话,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但是她却很明白,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她便要被赶出容家了。
所以她拼命的想,还真是让她想到一件事情,就是那个男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如果不是那件衣服是城哥哥的,那他绝不会错认了那人是容连城。
容夫人没有说话,她自顾自的吃着茶:这有什么好回答的,因为容连城今天晚上所穿的衣服,依然在他的身上。
至于那个被错认成容连城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和容加城的相仿:珠姑娘的心思都在容连城的身上,今天晚上来的男人是圆是扁她都不清楚,哪里会注意他们的衣服谁和容连城的差不多?
在园子里昏暗的月光下,加上珠姑娘吃了一些酒,又认定容连城会到园子里来,所以才会认错人的:此事要怪也只能怪珠姑娘和刁氏,和容家的人却没有半分关系。
因为那人的衣服和容连城当晚穿得衣服差不多,只是巧合并不是容夫人的安排;如果不是珠姑娘心怀鬼胎,绝不可能会把人认错的。
容老爷看着珠姑娘:“什么叫做穿了城儿的衣物?”他很不悦,因为珠姑娘显然是在指责他的妻子——言外之意就是容夫人故意设计陷害她。
珠姑娘看向容连城,刚刚心情激荡她并没有注意太多,现在她看到容连城身上的衣服时心里虽然有些生疑,不过还是道:“那人的所穿的衣服就是城哥哥现在的一模一样,姑丈,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