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着金绮,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同来,只能说她原本脑子就不笨,在宁氏的娇宠之下她从来习惯横冲直撞而不是用脑子。
“三妹妹还真是能颠倒黑白啊;”红锦磨牙:“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对兰初二人不闻不问,任她们做全府最脏最累的活计,现如今却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是让我佩服的很。”
金绮不理会红锦的话:“大姐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劝她们跟了浩天就是害了她们;大姐姐你细想一想,如果让族里知道了此事……”
前几天红锦刚刚用族里威胁凤浩天,现如今金绮便用族里来压红锦:你不让兰初二人跟浩天,那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
红锦淡淡一笑:“族里?那要看父亲的意思。”
凤德文咳了一声儿刚想说话,金绮便抢先道:“父亲,你忘了前头银绫说得话了吗?如果没有了……那父亲所想也就不可能了。”
凤德文看着金绮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细细的想了起来:还有可能么?
金绮看着红锦也是淡淡的一笑:“父亲,姐姐很在意兰初两个人,待她们比我们这些姐妹都要好呢。”这是在提醒凤德文,红锦并不是没有把柄落在自己这一边。
因为红锦在意,所以她一定不会让兰初和若蝶被族里处死,这是红锦的软肋:现在就要看凤德文是要名声,还是要钱了。
不要说金绮,就是红锦也知道凤德文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来。
没有想到她辛苦半天布置好的一切居然会毁在金绮的手中,红锦看着她眯起了眼睛来:“三妹妹,你死了那条心,兰初和若蝶不论生死都不可能是浩天的人。”
金绮微笑:“大姐姐那就是在害她们了,很有可能会害死她们呢;大姐姐,说到底浩天也是你的弟弟……”
红锦没有想到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上:难道,只能把铺子交出去吗?她思索着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喜色,心底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放松了:她看到了唐伟诚和凤浩宇。
虽然两个人风尘仆仆,不过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伤痕,这让红锦很安心:现在,只剩下兰初和若蝶的事情了。
她看到唐伟诚想到了茜雪给自己说得一句玩笑话,忽然心中一动,能救两个丫头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并且到时就不止是救了两个丫头。
唐伟诚和凤浩宇进了屋子和众人见礼,红锦便没有再理会金绮的咄咄逼人,而是直接问浩宇:“你怎么一个人出城也不留句话?就算是父亲有事情要你做,你也应该留个话给我才对。”
“哟,大姑娘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老子让儿子去做个事情,还要你个做女儿的同意……”胡氏尖声尖气开口了,她是不能让凤红锦再得意下去。
刚刚红锦给她的屈辱她是不可能会忘掉的,如果可能她真得很想把红锦砸成肉酱。
红锦冷冷看向她:“住口!我已经说过了,你一个小妾不要在我们父女、父子、姐弟说话时插嘴——你不懂规矩倒是小事儿,可是连累旁人笑我们凤家没有规矩,丢了父亲和凤家的体面就是大事了。”
一丝脸面也没有给胡氏留,尤其是当着唐伟诚这个外人的面儿,胡氏的脸红通通的,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现在唯一能找回颜面的法子只有一个了:凤德文。
胡氏可怜兮兮的看向凤德文,两只眼睛里的泪水就要滑出来了,却还偏偏不往下落:这样子看上去当真是我见犹怜。
凤德文很心疼,非常的心疼;可是他看了一眼唐伟诚:“劳烦唐公子了,请唐公子到……”
唐伟诚已经快言快语的道:“伯父太过客气了,累倒是不累就是渴了些,我就不客气先吃两杯茶了。”说完自动自的坐下拿起茶来一饮而尽。
他是不会离开的,怎么可能会离开呢;以凤德文的手段要赶唐伟诚离开,那简直比登天都难。
红锦却不理会凤德文的心思,还是又问了一遍浩宇:这是她最关心的。
浩宇已经自唐伟诚那里知道了红锦的毒并不要紧了,所以并没有什么担忧:“父亲今天是让人送信让我去庄子上看看,不过盛泰福正好有事儿、庄子里的事情也不急,我想等等再去的。”这是他说得客气。
红锦一听便知道他根本就打算阳奉阴违,在能拖得时候是不可能去庄子上去:这事儿不算是大事儿,就算是不去也只不过是两句喝斥罢了。
“可是不一会儿我又接到了姐姐的信,说让我火速到庄子上去,很急、一刻也不让等;并且叮嘱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所以我才带人急急的去了庄子上。”
“可是到了庄子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姐姐也不在那里;我就要回来时,那庄子里的管事却缠着我不放,我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便想往回赶时,庄子里的管事却说我不能离开,带着人把我和长随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