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绢刚起来迈开步子便听到了红锦的话,吓得腿一软差一点在平地上跌一个跟头;她勉强一笑:“大姐姐玩笑了。”
“玩笑了?好吧,我是玩笑了;我说句玩笑倒没有什么,只是二妹妹你做汤的时候——不管是给谁做汤,都不要玩笑才好。”红锦露齿一笑:“二妹妹小心脚下,慢走。”
胡氏听她们姐妹说话,心知一定有内情,能猜到八成是和什么投毒之类的事情有关,直觉告诉她,绝不是那么简单。
凤德文微皱眉头看了一眼红锦:“不要吓你妹妹。”他自然不相信一直乖巧温柔的女儿会下毒什么的。
红锦翻了一个白眼不再说话,心中暗自决定,日后如果有人要下毒害他,自己就算是知道也绝不说破;不过,那翠绢当日的药的确不是用害凤德文的,那是用来害自己的。
只不过最后没有用到,而且还因为青绸的计策,翠绢的药差一点害到银绫:药是金绮让翠绢买的;不过,依着红锦想那也是翠绢自己愿意的吧?不然就算是金绮让她去买药,她也不是推脱不掉的。
可翠绢居然就说给了季氏听,求季氏买来了毒药;只不过却正中了红锦当初驱狼之计,如果不是有解毒之药,银绫现在怕是早已经去见阎王了;所以金绮当天才会气急败坏的来找红锦算帐。
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金绮不敢去寻青绸的麻烦。
只不过后来听青绸所讲,那药粉翠绢还剩下一些贴身保管着,让红锦千万要小心一些,尤其是饮食上。
今天红锦已经没有精力对付季氏,而且她手上也没有多少季氏的把柄:她原本一直听宁氏的吩咐,自红锦醒来之后害红锦的大多是金绮并不是宁氏,所以季氏也就没有直接对红锦下过毒手。
只是就这样放过翠绢母女红锦还真有些不甘,便借着翠绢的话把她身上的药点出来;她的用意并不是要陷害她有意毒杀生父,而是逼翠绢毁了那药物永除后患。
翠绢被红锦点破了秘事自然吓得不轻,回去之后想来想去虽然不舍得把药毁去,不过想到红锦今天除去宁氏的手段,她心下一哆嗦立时把药扔到了马桶里。
然后平稳了一会儿心神才去探季氏,她回来主要是为了安抚生母;人前不能护她三分,人后总要多三分体贴才是。
凤德文在季氏走后看了看厅上,看到四娘时他的目光柔和起来:这些妻妾到最后只有一个四娘待他是真心实意的,虽然平常的时候冷冷淡淡。
胡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娘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她对四娘有十二分戒心,因为四娘长得真得很不错,比她自己可要强太多了。
凤德文吃了一盏茶后,咳了两声:“锦儿,你受伤之后多在房里调养,不可以多费精神……”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凤红锦——!”这是金绮的声音,一听便让人知道她现在是咬牙切齿的;随着声音她自屋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的就是银绫和浩天。
红锦淡淡的迎上了金绮的双眼:“什么事儿,三妹妹?”
金绮是在咆哮,可是红锦的话却像是在和她家常,落到她的耳中自然更怒了三分:“你、你……”她说到这里被银绫扯住了衣服,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金绮哪里能忍不住,挣脱了银绫的手道:“你扯什么扯,还忍?我们母亲都要死了,还要我忍——我能忍得下吗?”
银绫急得跺脚:“姐姐!”
“绮妹妹说得对,她不但害死了我们母亲,还害得我们母亲背上罪名被夺走了金银细软……”浩天的声音叫得更大。
银绫使眼色给浩天,可是浩天根本不理会;她无法便一脚用力踩到了浩天的脚上,才阻止了他的大喊大叫。
“二弟、姐姐,我们还是先去照顾母亲吧。”银绫带着求恳看着金绮和浩天;现在闹将起来他们不会得一分好处,只有听母亲的话先忍上一忍再图后算是正经。
金绮哪里肯听银绫的,她已经冲到了红锦的面前:“如果我母亲无事还好说些的,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外公……”
“你也说了,你母亲眼下无事;”红锦一下子坐了起来,她腹间的伤口又裂开了,可是她却理也不理:“要知道,我的母亲却已经去世十年了!我可不曾找过任何人讨过公道呢。”
金绮一愣:“关我们什么事儿!你母亲那是自寻死路,是她自己想不开,放着阳关道不走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