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姑果然准备好了各种馅料,秋秋就硬把拾儿也拉了来一起做月饼。
秋秋也就算了,陆姑姑瞅着拾儿那副不沾凡俗的样儿,就算坐在案子前也是格格不入,忍着笑说:“两位姑娘还是干正事儿去吧,我这儿用不着帮忙。”
秋秋笑眯眯地说:“艺多不压身嘛,多学门儿手艺总不是坏事,是吧,拾儿?”
反正拾儿永远不会在这种时候开腔给她拆台的。
前期准备工作陆姑姑都准备好了,饼皮、馅料、模子都是现成儿的,直接把馅料包起来压成月饼,最后陆姑姑再一起拿去烘烤就成。
这活计既简单又有趣,所以秋秋才拉着拾儿一起动手。
一块块月饼很快成形,整齐的摆在案板上头。鱼形的,花形的,方的圆的都有,秋秋瞅着拾儿没注意,伸手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拾儿转过头来看她。
“啊,刚才看见一只小虫子。”
拾儿一点没觉脸上被蹭了一道白白的面,低下头去继续用面瘫的表情扣出一个兔子形的月饼。
秋秋转过头,憋笑憋得肚子疼。陆姑姑不愧是有阅历有涵养的人物,脸上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好象压根儿没看见她使得坏一样。
大白二白领着八个孩子在那儿不知捣鼓什么,难道是又想在柳树底下打个洞?秋秋都不知道它们到底打了多少个洞了,都说狡兔三窟,到了这对兔子精这儿,只怕三十窟都不止。
陆姑姑一开始不待见这一窝兔子,等知道秋秋把它们收了做灵宠,态度就好了几分,时常给它们贴补些新鲜的瓜啊菜啊的。处得久了,现大白二白很是懂识趣,见了人还会直立起来用两只前爪作揖,很会撒娇卖萌。更别提八个小的了,吃得滚圆圆的,简直象是一只只白绒球,陆姑姑干活儿的时候,它们就在脚边儿手边趴着,别提多讨喜了。
忽然大白停下了动作直起身子,机警的往东北方向看。
拾儿也放下了手里的月饼模子,缓缓站起身来。
秋秋就要慢了一步才察觉到动静。
远远的天际出现了一个白点,不仔细根本注意不到,接着白点越来越近,象一片白云一样翩然落下,两只大翅膀扇起的风把几只白绒球都掀了一溜跟头。
大白二白十分紧张,护着几只小绒球往后退,那架式如临大敌。
来的这位不速之客秋秋认得,是方真人的坐骑灵鹤。
她和这鹤相看两相厌,不知道这鹤是不是洞悉了她想吃烤鹤喝鹤汤的念头,见面总是不理不睬的,十分傲慢。秋秋肯定也不会上赶着用热脸蛋儿去贴冷屁股,反正这货不常来,来了也就是送信送东西,待不了多长时间,她犯不着和一个扁毛畜生计较,要不然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陆姑姑放下手里的活计,去端水端果子来招待这信使。
秋秋本以为这鹤来是因为中秋节将至,它来送过节的东西。方真人对拾儿确实很上心,时时惦记着她。
拾儿从灵鹤身上取下信来,就站在那儿看信,秋秋虽然和她要好,可是也走开了几步,等估摸着她看完了信才又回来。
拾儿静静站在那儿,手上那信纸被捏得紧紧的。
“方真人信上说什么?”
拾儿半晌没有说话,那只鹤也不象从前来的时候那样,送了信就喝水吃果子,等接了回信就走,而是站在树下慢慢用长喙梳理羽毛,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秋秋觉得有点儿不同:“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是,让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