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便是赶忙招呼小丫头将果盘送了上去。
西域进贡的甜瓜和葡萄,咬一口就如同含了一口蜜在口中一般。
谢青梓用银签子扎了一片甜瓜,几乎不曾被甜得呛到了。半晌咽下之后,便是忍不住的感概:“好甜。”
“还有些,我觉着酸,你便是都带回去吃罢。”卫泽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跳不跳的,语气还十分的笃定自然。
谢青梓僵了一下,倒是有些震惊:这样甜了都还觉得酸?那平时倒是要吃多甜?
一旁白墨听着这话,明明站得笔直却是愣是觉得自己脚下一滑,几乎要一个趔趄。然后心头默默的想:这主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的厉害了。
谢青梓还有些不敢确定,默默道:“那甜瓜不错,葡萄我觉得也不挺甜的——”
“不及你做的点心好,我不爱这些。”卫泽淡淡的道,语气还是十分自然。
谢青梓被这么一夸,面上倒是渐渐的有些红,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是干脆又扎了一颗葡萄,默默的将自己的嘴巴堵上了。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雀跃: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呢?而且还如此的诚恳……
于是谢青梓从卫泽那儿出来的时候,不仅收获了一篓子的甜瓜和葡萄,另外脚下走路的时候都是带着轻巧欢快。
白墨在谢青梓走后,由衷的出声夸赞了一句:“主子这哄谢家大姑娘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卫泽扫了白墨一眼,淡淡出声:“再多嘴你就干脆去说相声罢。”
于是白墨不敢再吱声了。不过私底下还是和丁卯偷偷的说了,丁卯倒是不以为然:“咱们主子是什么人,但凡他想做的事儿,必是能成的。连千军万马都不怕,未必还怕哄不好一个小姑娘?”
白墨仔细想想,倒还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怎么难道就他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儿吗?主子对别人跟个冰疙瘩似的,怎么到了谢家大姑娘这里,就这样的春风化冻了呢?
陆老夫人晚上用饭的时候便是笑着问了一句:“听说你和格微下棋了?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
陆老先生倒是有些诧异:“哦?你和格微下棋了?”顿了顿,便是理所当然道:“想来应是输了。”
谢青梓微赫,实话实说道:“的确是输了。”便是又仔细将战局说了一遍。
陆老先生听完之后倒是来了兴致:“能只输五子却也是不错了,一会儿也与我下一局,我来瞧瞧你的本事。”
谢青梓应下,用过晚饭后果然陆老先生就让人取出了他的白玉棋盘来,要和谢青梓下上一局。
谢青梓自是不敢马虎,凝神全里应对,最后却还是输了个一败涂地。
陆老先生倒是忍不住笑:“可见格微却是放水了,我能赢你七子,他比我还强些,必是远远胜过你的。我竟是不知,他这样的人还会放水,倒是奇了。”
陆老先生倒是还没多想,陆老夫人在一旁听着倒是心里有些惊讶。不由得看了一眼谢青梓。
谢青梓听了这话倒是有些红了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却是又觉得惊讶:“怎么会比义祖父还强些?“卫泽原来竟是这样厉害?可是下棋的时候,倒也是不觉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谢青梓这才陡然反应过来:是了,正是因为自己丝毫不曾觉得卫泽放水,才足以说明卫泽的确是放水了。也更说明卫泽到底棋艺多高。
卫泽倒是丝毫不知自己老师这般给自己拆台了一回,不然只怕心头必是郁闷。
陆老先生倒是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反倒是将卫泽狠狠的一顿夸:“格微虽不在这些上用太多心思,却是一点就通。早个几年,他就已是能和我平手了。虽未曾赢过我,我却是总觉得他是放了水顾忌我脸面罢了。你能和他下棋,倒是可以多学学。”
谢青梓应了一声,讷讷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陆老夫人最后着实忍不住,瞪了陆老先生一眼:“人越老,话却是越多了。偏还都说些无用的话。青梓一个姑娘家家的,下棋厉害又有什么用?“
陆老先生反驳一句:“将来她可以和夫婿下棋切磋,赢了那沈家小子——”
陆老夫人只觉得头疼:“你当谁都和你似的输了还高兴?”沈家那小子看着温和,心眼怕也没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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