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瞎了,多久?”
两个天之骄子同样的狼狈不堪,力气用尽,彼此躺在地上,距离也并不远。
“东方景,她瞎了多久?”
东方景并不搭理他,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不能触摸的痛,掀开,就痛不欲生。
他这辈子最痛的,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在绝望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给予过任何的关爱,甚至让东方果儿含憾而终,在果儿最需要她的时候,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他通过帮助倾情治好病,缓解心中从不向世人掀起的伤痛;
他通过和倾情的举行婚礼,来圆满自己对果儿的临终心愿。
他记得那一天,那是他和倾情的婚礼,那一场闹剧之后,倾情那边的亲戚全部撤去;自己这边的亲戚也全部撤去,教堂里只有三个人。
他,倾情,牧师。
没有祝福;
没有期待。
他说:“他愿意。”
她也说:“她愿意。”
他们交换戒指;
牧师宣布婚礼完毕,然后,一切到此结束。
倾情离开,牧师离开,整个教堂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问主,这样是否能够圆他妹妹临终之愿?是否能减轻他心中的罪孽?
东方景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很疼……很疼……
这种疼,从最初的尖锐,到后来的钝痛,细水流长,日积月累,不是让人觉得像刀刺下去那样痛快的痛,而是一点一滴,不强烈,夜深人静的时候,折磨着你,隐隐做疼。
他一直在寻求解药,从言倾情的身上,从果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