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与肉滚儿半夜被陆公公给接走,这件事做的非常隐蔽。
宣阳侯醉的不省人事,魏青羽独自一人送了她们娘俩儿上马车,身旁跟随着冬荷与薛一,皇卫护行,魏青羽也没必要再派侯府的侍卫跟随。
林夕落抱着肉滚儿临上马车的前一刻,魏青羽忍不住低声道:“五弟妹,别怕,我会尽快将消息传给青岩,你放心,五弟在,你们娘俩儿不会有事的。”
林夕落微微点头致谢,并没有多说。
刚刚得知陆公公来接她们娘俩儿进宫时,她的心便彻底的凉了。
这种时候她无论做什么都无用,只能凭着肃文帝的喜怒来决定她们的生死,这种感觉就好像头上悬了一根刺,一根随时能够扎下的刺,让林夕落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不寒而栗,只搂着小肉滚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可陆公公既然来了,她也只能顺从,魏青羽这一句安慰,着实让林夕落自内心的感激。
显然,魏青羽已经听说过这个谣言,而他没有提谣言二字,也未说不攻自破等语,只这样平平淡淡的安慰,或许比任何话语都更能平稳林夕落的心。
陆公公在一旁亲自扶着林夕落上马车,这也是靠行动来安稳人心,随即与魏青羽道别,便上了马,率众回宫。
林夕落未被允许揭马车帘儿看外面,故而进了宫,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何地,只是马车停下,陆公公引着她们母子直接上了轿,随后抬到一个屋内,连外面是什么模样林夕落都一无所知。
“夫人,您和小主子先在此地歇一歇,稍后会有宫女来侍奉您净面更衣,随后便等候皇上召见。”
陆公公说罢。则召唤了两位宫女和四位宫嬷在此守着,见林夕落不似以往那般轻松舒畅,陆公公斟酌片刻才道:“您不必担心,行衍公为皇上出征出生入死。皇上不会委屈了他,您也要多做些准备,兴许会宣您至朝堂之上……”
“谢陆公公提点,您这样一说,我便放心多了。”林夕落即刻道谢,陆公公似不能在此多留,搀扶起她之后便匆匆离去。
林夕落送走陆公公。便回来与两位宫女与四位宫嬷笑着叙话,未开口之前先每人赏了一个香囊,这香囊里放的可不是散碎的银子,而是金裸子。
冬荷与薛一此时都在宫外等候,她们不能进宫,而林夕落只觉得如今心思太乱,不妨出手大方,将这些琐事全都交由宫嬷和宫女代为布置。
众人拿到手中不免露出惊讶之色。而后便上心的服侍,连林夕落稍后觐见皇上与上朝的衣装都率先备好,林夕落只净面之后坐在梳妆椅凳上任由她们服侍即可。心中不免开始想着肃文帝会问什么、她要如何作答,如若真的把她一个女人宣上朝堂会因为什么,她要如何表现……
零零碎碎的各种问题在林夕落的脑中呈现,而她也在绞尽脑汁的争取回答的完美、表现出的状态也无破绽。
她不能在肃文帝面前表现出她知道魏青岩的身世,那才是她自己找死,那她要如何做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窗外也逐渐投射进来清冷的淡蓝光芒,橙色升起,才让这空荡的屋子有几分暖意,可尽管宫女将屋中的炭炉挑热。林夕落的心中依然冰凉……
早朝,众臣在进殿之前 不免低声议论昨夜的传闻。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怪不得皇上对行衍公如此厚宠!”
“不会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此下了套?逼着皇上召回行衍公?”
“这也有可能,但不见得此事不真,黄大人。您怎么看?”
“有违礼道!此事连宣阳侯也不能脱身,老臣要当面说出此事,看皇上如何说辞,如若是真,即便是皇上也要对此承受皇家礼罚,如若是假,那定要为皇上查出谣言是何人所传,这等消息不但污了皇室之名,也污了行衍公这位大周功臣之名,挖眼割舌都是轻的,凌迟处死才行!”
众人听见此言,不免连连点头,虽都有心探知此事真假,可他们毕竟不是重臣,还不敢当面向肃文帝提这等问题,否则割舌挖眼的不是传谣言之人,而是他们自己了!
唏嘘之声层层而起,周围也有周青扬特意分派之人特意探知大臣们的意见,待时辰不早,便及时向周青扬回禀,周青扬此时已经做好准备,此事一旦有人上奏,他便站在魏青岩的立场,已替他清洗冤屈为名召他回来。
齐献王此时也坐在一旁听着,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意见,也没有与任何人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