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淑妃的玉堂距离近一些,便邀请张婕妤进去坐一坐。张婕妤也觉得腿脚都冻麻木了,这么冷的冬天,两个娇怯怯的美人儿去寻皇帝,按照以往的规矩,再怎么也该赐宴,可是,罗迦却只收了礼物,居然毫不挽留一声就带着新欢走了。
她暗叹一声,又觉得委屈,想想自己花容月貌,进宫后,也一直是受宠的主,几曾遭过这样的冷遇?可叹帝王薄情,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长此以往,红颜老去,还能有什么机会?
张婕妤还只是自怨自艾,自伤自怜,但左淑妃就不同了,她脾气火爆,一回到玉堂,感到火炉带来的温暖,不禁哭起来。
张婕妤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今天的委屈,她便也长吁短叹,只说:“妹妹何必如此?”
“姐姐,你难道没现?陛下眼里只有她一人。可怜我们巴巴的送去礼物,她竟然理都不理我们一下……哼,她有什么了不起?她……”
张婕妤试探性地:“妹妹,你可是知道冯昭仪的来历?”
“哼……”她忽然警觉,就不说下去了。毕竟,她只是暴躁,不是愚蠢。陛下两次申明冯昭仪的身份,这便是一个严重的警告,她不可能听不懂。才有林贤妃倒下去的例子,林贤妃还是因为生了儿子,才受到这样的优待,自己又没有子女可以倚仗,当然更不敢嚣张了。
她强笑一下:“陛下不是说了么?她是通灵道长的侄女。”
张婕妤见她吞吞吐吐,显然有所隐瞒,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哀哀地叹息一声:“妹妹,这天寒地冻的,唉,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向来自负美貌的张婕妤也会如此叹息?左淑妃冷笑一声:“姐姐,不是我饶舌。我观那冯昭仪,整个是一个骄横的主。仗着陛下的宠爱,现在就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以后,岂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我们岂不是要想见一面陛下都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