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山上肯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没做,里正能拿他怎么办?”
“吴三懒那家伙怕是不怀好意,明知道肯定不用他还上山,估计是想看明白怎么割漆,然后自己拉一帮人跟你们抢生意,他最会这招,只要能赚钱的,就算是亲兄弟的他使起手段来也不会有半分的顾忌,那人眼里只认钱……”
很显然吴三懒的事情让大家很忧心,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挣钱的希望,若是被吴三懒从中搅和了,那可真就完了,所以在座的人都纷纷猜测吴三懒此番的目的,希望叶静楷能了解吴三懒的险恶用心,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屋里没有外人全是叶家人,说话也就不用避讳,一时间吴三懒已经被众人视为害群之马,恨不得立刻就给揪下山来,省得日后坏事。
正常来讲不管是谁当东家都得雇人割漆,大家都有机会挣钱,可是这事不是这么说的,先漆树是叶静楷他们兄妹现的,割漆的事情也是他们一手操办起来的,这造福整个村子的事情自然让每个叶家人都脸上有光,最主要的是叶静楷兄弟随他爹,宅心仁厚考虑周全,工钱给的数目没的说,就算过敏没法去割漆都给药治疗,而且他们可是听说了,山上的伙食可是相当好,一天三顿都是干饭,每天都能吃着肉,比他们这些在村里天天喝稀的可强多了,谁心里都有一杆秤,都会琢磨,换做其他人多半没有这样的好处,就吴三懒那种奸猾之人,真要是拉起大旗自己做,恨不得把人压榨到骨头里,到处扣钱都来不及,才不会弄的这么周到,所以大家才会对吴三懒上山的事情这样反感。
他们说的这些叶静楷都清楚,可是就像是静客说的那样,一旦事情传开,总有胆大有野心的人想要伸手,这种事情谁都阻止不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如同他们商议的那般,与其浪费精力想尽办法杜绝这种事情生,不如尽快给自己铺好路,只有那些人现这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自己碰了壁,自然就会知难而退,看来他得抓紧时间去附近县城商谈生漆的事情了。
正在做饭的时候姜枫来了,原本以为叶静客还得过几天才回来,没想到才走两天就回来了,她今天在后山忙活了半天,不知道叶家生的事情,头一次见到叶静客有这么多人,吓了一跳,跟叶静客打了个招呼准备要走,看到温氏脸上的伤脚就定在了原地,没等她问,叶静客便把冯氏和叶静月上门找茬的事情说了,姜枫薄唇抿的紧紧的,气愤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她跟温氏不长不短已经相处了有一个月左右了,她自己一个人住了好多年,冷不丁的跟陌生人一起住特别的不习惯,可是叶家婶子体贴入微,很多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都想的周全,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慢慢的不再拘束,是她现在最亲近的长辈,现在伤成这样,姜枫怎么可能不动容,定定的盯着那一个挨着一个的伤口看了半晌,闷声问道:“这么严重会留疤吗?”其实她想问的是疼不疼,可是一看脸上都没有一处好地方,不用说也是疼的。
“应该不会留疤,虽然看着吓人,伤口不大,过几天养好了应该就没事了。”温氏轻声回道,语气故作轻松,其实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做疤,不过这并不重要,她虽然受了点伤,婆婆的无礼要求没有达成,这次她也算是没有拖孩子们的后腿。
“可千万要注意不能沾水,这药需要多久换一次?”姜枫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心里有几分自责,如果她白天也在的话,也许婶子就不会受伤,有外人在的话三奶奶可能要顾及几分,她这么想实在是大错特错,如果会顾虑这么多的话冯氏也不会养成这样嚣张跋扈的性子,在她眼里劝架和拉架的一样可恨,急眼一起打,她就算真在场,怕是也拦不住疯魔了一样的冯氏。
本来下午就被冯氏一顿闹腾的心烦意乱,再加上吴三懒这么一档子事,晚上大家兴致都不是很好,吃过饭后没多说便纷纷离开,走之前,叶正清对温氏说道,“你婆婆跟人打了大半辈子,大概也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了,你受委屈了,静楷他们三个出息,你能少操一点心,现在是难点,为了孩子也为了知学再忍忍,熬过去就好了,你们出来住也是好事,省得天天吵个没完。”
温氏不住的点头,叶正清没让她出来送,自己迈着大步走了出去,直到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温氏才转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