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有什么稀奇的,看到了至于高兴成这样嘛,叶静客一边道歉一边帮摊主把长长的竹子捡起来立在一边。弄好了正要走,被叶静宁一把抓住。
“静客,竹子!这个劈开可以装、装……可以插树上!”见她好像没听到似的,叶静宁提高了声音提醒道,着急还差点说漏嘴,一边说一边啪啪的拍着那竹子,摊主看了一眼也没拦他,那竹子可结实的很哩。
竹子!对啊,叶静客这才反应过来,这毛竹便宜还坚固,用这个盛漆轻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俩人把摊位上的毛竹全买下了,高兴的扛着往回走,那摊主看着手里八十文钱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些毛竹都是卖剩下的,不直溜的、又细又小的,便宜点都没有人瞅,还以为得摆个几天,一下子全卖出去了,啧啧,没想到被绊了一下还能做成这么一大笔生意,今天可以早点收摊回家喽!
他高兴,叶静宁和叶静客也开心,反正能装漆就行,好看不好看都是其次。
去取木桶,出乎意料的竟然做好了五个,当时说的是两天多能做好一个,但是瞧着九爷爷那手着急的话他也说不出口,叶静楷想着做好几个拿上几个,实在不行去送漆的时候去县城买几个回来,贵点是贵点总不能耽误割漆,现在五个倒是能用一阵子了。
“做了一辈子的桶和盆,手就闲不下来,平日没事就削个板子钻个孔,你九奶奶总嫌弃我弄脏院子,瞧,这下不派上用场了,呵呵……”叶忠业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但眼底掩饰不住的青色还是让叶静楷知道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松,老人家的手上有多了不少划痕。
叶静楷要给钱,叶忠业按住了他,笑容不减,还是慢悠悠的道:“只管拿去用,没少喝你爹打的酒,我拿你的钱可亏心,现在还干的动做几个桶不算什么。”
“九爷爷,这可不行,一码归一码,不能让您这么辛苦还搭上木料……”叶静楷不想白拿,谁家都不容易,别说他们马上就要赚钱了,就是再没钱也不能亏了这份辛苦钱。
“没钱还充什么大户,老不死的,你孙子孙女都快饿死了知道不,你给别人做木桶还不收钱,是不是还以为是几十年前啊,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敢瞒着我贴乎外人,我看你真是活够了!”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头乱糟糟的,挡着脸看不清长相,语气很是恶劣,上前一把把叶忠业推到一边,仰着下巴看着叶静楷没好气的开口道:“一个桶五十文,钱给我!”
“知春啊,这木桶……”叶忠业还想说什么,被儿子再次打断。
“给我闭嘴!老不死的,我养你这么辛苦你还吃里扒外向着外人,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叶知春暴跳如雷,伸手就要去打叶忠业,叶静楷看不下去了,竟然有这么对自己的爹的,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叶忠业的身前,从怀里掏出二百五十文递给他。
“算你识相!”见到了一大把钱,叶知春脸上的戾气顿消,把钱收好,眉开眼笑的拍了拍叶静楷的肩膀,“算你小子有眼光,老头人虽然只剩下一只手,但做桶的手艺村里可没人能比的上,这桶用上十几年都不会漏的,下次做桶再过来啊。”说着,拿着钱扬长而去。
叶忠业叹了口气,“让你看笑话了,知春这孩子不太懂事,这样吧,我多给你做几个,下次你早上来,他醒的晚……”知道钱进了儿子的手不可能再拿出来,他只能尽量弥补叶静楷。
叶静楷并不认为不孝是不懂事,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叶忠业告诉他剩下的几个桶等几天,叶静楷表示不着急,宽慰了老人几句,提着桶走了。
一进家门现院子里挺热闹,妹妹和娘扶着什么,叶静宁一下一下的砍着,走到近前现是竹子,从中间劈开,然后再砍成一段段的,一看那修尖的一端叶静楷就猜到了应该是接漆的。
见他回来,叶静宁放下手里的柴刀去看木桶,那木桶到小腿高,还透着一股木头的清香,里外都还湿漉漉的,应该是被清水泡过,木头碰到水会膨胀,越用越紧,这木桶箍的漂亮,木板两面都干干净净平平整整,各个接头严丝合缝,一看就是老手艺了。叶静楷去看漆刀和刮刀,一想到这十几把刀就四两多银子,抓着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沉重,都按个摩挲了一遍,叶静楷把衣服紧了紧也跟着叶静宁一起把竹子劈开,温氏去屋子里做饭,叶静客则把东西都拿出来清点,上山下山路途不近,能带上的都带上,来回跑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