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杏回过味来:“毒/妇,你敢伤妾身腹中的皇嗣!妾身和你拼了!”
她冲了上去,小太监抱住杨玉榴的双腿,任着杨玉杏对杨玉榴又抽耳光,又抓脸颊,只片刻,杨玉榴漂亮如玉的脸上就被杨玉杏挠得鲜血淋漓,长的有三四寸,短的则是清晰的指甲印,弯弯的像个月牙。
杨玉榴悲凉大笑,“杨玉杏,你想与我们划清界限,好借你腹中孽种步步高升,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杨玉杏哭骂着捧住自己的肚子,“皇上乃一代明君,是杨家有罪在先,皇上能保住杨家女眷的命已是莫大的恩典,可你却不知感恩,谋害皇后,你们怎能如此歹毒。皇后娘娘宽厚善良,德才兼备,没了皇后娘娘,这六宫可由谁做主?皇后娘娘,你死得好惨啊!”
画风陡转,杨玉杏扯着嗓子,哭得死去活来,仿佛那不是皇后,根本就是她的亲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更哭得惨不忍睹。
“皇上啊,你可一定要替皇后娘娘讨回公道。”
“皇后娘娘,你死得好惨啊!是杨家对不住你,妾身有罪啊,如若妾身能代娘娘一死,妾身定不会皱一下眉头……”
宁嫔、敏嫔二人微微蹙眉。
杨玉杏这哭得也太夸张了,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用帕子抹一下,那眼泪就跟珠子一样的往下掉,配上她凄惨无比的哭声,令闻者动容。
她害怕,怕自己被杨玉梅、杨玉榴二人给连累。
她腹中还有皇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这都是她保住荣华不可缺少的儿女。
慧妃凝了凝眉头,眼泪扑簌簌地流。
房婕妤是忆起几日前,皇后与她聊天,还送她药酒的事,想到自己的父亲房丞相原出身寒门,又是清流臣子,受恩于洛家,控抑不住,一时泪如雨下。
杨玉榴被押入大殿。
皇帝停下了抽打杨玉梅。
此刻的杨玉梅,衣衫破烂,浑身鲜血淋漓,活脱脱像个地狱里出来的女鬼,趴在地上,却拼命不肯出口求情。
他恨她!恨不得直接抽死她。
她杀了他心爱的洛皇后,他一定很怒,很痛,她只觉得痛快。
皇帝累得直喘粗气。
卢淮安跪趴在地上,早前是大哭,后来化成了抽泣,全没有西卫指挥使大人的半点官威、风度,也顾不得形象,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被皇帝抽到的脸颊上,有一条长长的鞭痕,血肉模糊。
高昌小心翼翼地劝道:“皇上,皇后娘娘已逝,还得布设灵堂,更得令诰命内妇、皇家女眷入宫守灵。皇上……”他抹着眼泪,一副痛难自抑状,“还请皇上节哀!”
“皇上,为了这等毒妇,累着龙体就不值当,要杀要剐,全凭皇上做主,皇上要鞭笞,可由奴婢代劳。”
杨玉梅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血肉模糊的脸,血肉模的身,“赵彻,我杀了你的皇后,你打死我啊!你打死我!就算追到地下,我也会折磨洛三娘,她活着时斗不过我,死了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皇帝勾唇,阴狠着道:“你想死?岂有这么容易!你想到地下继续伤害皇后,想都别想!”他指着杨玉梅,“别让她就这样死了,朕不会让她死,传朕旨意,杨才人毒害皇后,降为宫婢,赐封号‘贱奴’。”
杨玉梅立时咆哮起来:他不是该赐死她!
就算是凌迟千刀也行,也比这样活得生不如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