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征道:“若爹和方世叔真替我们订亲,学舟索性去庙里当和尚。”
方柔的胆儿也太大,自己跑到他榻上去躺着,这样的女子他可不敢娶回家。
苏氏责备斥道:“不许胡说!”
她指的不是许提出家当和尚的事,方柔母女则以为苏氏在维护方柔的脸面。
议事厅周围,都是方、洛两家的心腹下人。
屋内静默得落针可闻。
方太太赔了个笑脸,原指望方平安提头,虽说后院之事由主母说了算,可这是儿女的婚事,当爹的也得说几句,偏方平安恍若没看到她的眼神示意,捧着茶盏优雅自如地浅呷。
洛廉见方平安不提,他自然也当不知。
只是这样干巴巴地坐着,很是熬人,端看谁先开口。洛廉自也知道方平安暗里投了窦国舅,面上没点出来,他们洛家人最瞧不得就是这种伪君子。无论方平安是什么原因背叛初衷,抛却原则为自家谋富贵就不对,他们清流臣子将气节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
方太太又与方平安使了一回眼神,示意他开口。
方柔继续在一边假意抹泪。
侍女低声宽慰:“大姑娘,老爷一定会替你做主,快莫哭,好好的眼睛哭得像蜜桃,岂不是招人心疼。”
蜜桃、“招人心疼”,什么桃子都可以,蟠桃、棉桃,怎么能说像蜜语?招人心疼,招谁心疼?
苏氏蹙眉:方家的丫头说话怎的如此轻浮,这种话闺阁姑娘打趣玩笑可以说,可这屋里还有长辈,更有男子,就不当说出来。对方家的反感又胜了两分,只不出声,拿定主意今儿是见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