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总算知道了眼前刺客的性别,他猛然一惊,不但忘记了下面隐藏的招式,更忘了该缩回手。
楚乔冷哼一声,手一拎一提,一下抓住了男人的腰带,一个爆炸般的旋风侧踢,正中男人的腰侧。
男人闷哼一声,踉跄而退。楚乔正要再接再厉,却听下面脚步已然密集,她冷眼望了男人一眼,随即灵敏地转过身,几个起落,就跳下回廊,趁着追兵还没到,很快地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城守府的护卫们驾着梯子爬上回廊,田城守一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是什么人?”
四周的士兵也纷纷爬上了回廊,火把林立,男子面容俊美,眼眸漆黑,一身深紫华服,胸前却缺少了一块布料,不用问,在打斗中,这块布料被楚乔撕扯了去。
“刺客。”
他缓缓沉声说道,田城守一惊,顿时大声叫道:“啊!有刺客!通知全府,追拿刺客!”
巨大的鸣锣声响彻整个城守府,火把四处点亮,整座府邸瞬时亮如白昼!
“田城守,”男子转过头来,望着他说道,“可否通知您的部署,一定要抓活的,不需射箭动刀枪。”
田城守一愣,随即连忙答道:“就听公子之言。”
夜风撩起男人华丽的衣角,他望着楚乔消失的方向,回想起她的动作身手,静静地皱起眉来。
楚乔十分头痛,外面灯火通明,全是行走的兵马,就算她身手再了得,也插翅难飞了。
想起那个万恶的什么公子,她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不要让我再碰到你!”
楚乔喃喃说道,手握着一块菱形的玉佩,这是刚刚打斗的时候从那男人腰间拽下来的,虽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凭着这块玉佩,她早晚能查得到他的身份。
想起他在自己胸上抓的那一把,楚乔就气得面孔青。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这时,躲在一间华丽房间屏风之后的楚乔,突然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很显然,这间房间的女主人醒来了。
女人穿着十分暴露,白花花的胸脯露了一半,她慵懒地伸了个腰,就向着屏风后走来。
楚乔顿时头皮麻,根本来不及躲避,那女人已经和她大眼对小眼了。
女人的嘴顿时大张,可是还没叫上一声,楚乔就一掌切在她的脖颈上。女人眼睛一翻,就软软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看来,要在这里躲上一晚了。
刚将女人捆绑好,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楚乔一愣,就听到那个田城守令人厌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公子,这就是我新买的女奴的房间,还是个清官,没人碰过,您好好享用吧。”
靠!楚乔目瞪口呆,顿时傻了眼。
房门被打了松香,开门间有好闻的松香味随着外面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那名公子显然换了一件衣服,宽襟窄袖的乌金长袍,衣衫的下摆处是一双藏青色的靴子,靴子表面有暗青的蟒龙图纹,这图纹绣得极尽精细,又以同色暗纹为掩,乍一看平淡无奇,含蓄内敛,细细打量,却隐隐有一丝别样的豪气呼之欲出。
室内灯火幽暗,只在南北两角点了两盏宫灯,宫灯用粉红色灯罩罩住,使得整个室内笼罩在一片暧昧的暗影之下。一名一身桃红色罗纱宽胸裙的女子跪在地上,见人进来,深深地叩,十分恭顺,从上面看去,只能看到她一截天鹅般优美洁白的脖颈。
田城守面色仍旧有些白,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公子,您先歇息,本官先下去了。”
公子点头,沉声说道:“多谢田大人盛情。”
田城守又点头哈腰地奉承了几声,临走前对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要好好服侍公子,知道吗?”
女子连忙压低身子,越恭谦小心,一副柔顺的样子,声音细柔地说道:“是。”
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如水,只是好像刚刚睡醒一般,带着点微重的鼻音。那名公子没在意,田城守显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和公子打了声招呼,就退了出去,并小心地关上了门。
脚步声渐渐离去,但是听得出,房间的外面,最少还有二十个护卫在小心地把守,而且个个身手了得,不是寻常之辈。
灯火摇曳,室内一片朦胧,房间的正面,是一张大到离谱的大床,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那简直不是一张床,而像是一块高出地面的地席,即便并肩躺上五六个人,想必也不会拥挤。床上面铺着猩红的锦缎,软被高枕,红绡华幔。大床的前面是一串璀璨的东珠幕帘,外罩红色纱帘,室内本无风,可是不知为何那些纱帘却无风自舞,轻飘飘地摇动着,在暖色系的灯火之下,流泻出水一样的奢华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