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司晴叹道:“想不到姑娘还有这般境遇,奴婢隐约知道姑娘的来历,但从不敢问,今日姑娘能如实相告,是将奴婢当做自己人,奴婢此生唯姑娘是从。”
楠珺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一切溢于言表。
她平静地道:“我何尝不想杀了他?只是一刀过去,太便宜他了,那么多人命,一刀怎么够?最好在他最得意之时让他跌入万丈深渊,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枉他作下的这些孽!”
虽然她知道胤禩的结局,但总想着在他最落寞的时候还能踩他两脚更是解气。
司晴:“姑娘说的是,姑娘拿个主意吧。”
楠珺沉吟片刻,问小书:“无为山人的妻子病了是吧?”
“嗯,而且病得不轻,寻常的药无法医治。”
楠珺冷笑一声:“既然病重,无为山人为何不将他妻子直接送到八贝勒府?”
小书挠挠脑袋:“对啊,贝勒府里应该不缺药材,还可以请宫中的太医,他为何不将妻子送到贝勒府?”
“呵,无为山人也不是蠢人。”楠珺轻敲桌面,说道,“不会无故送去一个人质让自己为难。”
众人恍然大悟。
楠珺继续道:“我虽不知八贝勒找到无为山人所谓何事,但此人确实是我的心腹大患。若此人对八贝勒非常重要,那他定会打此□□子的主意,所以,我们必须赶在八贝勒之前将无为山人的妻子‘请’到贝勒府来。”
小书何等机敏,当即明白了,急道:“珺姐,我这就去办。”
司晴却出言叫住他:“小书,等等。”
“姑娘,将此□□子请到贝勒府来恐怕不妥。这里人多眼杂,难免会走漏风声,况且,这府里还有咱们需要防备之人。”
“对对对,”楠珺醒悟道,“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那得重新找个地方才行。”
小书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我怎么给忘了!珺姐,城东庙啊!”
“城东庙?”
司晴、真真和璀儿一起看向小书。
“对啊,城东庙,这么个好地方我怎么给忘了?”
楠珺简要地说了一下城东庙的情形和那日发生的事,真真和璀儿不免感慨:秀莹也是个可怜之人。
商定事宜后,小书便离开了。
“司晴,侧福晋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咱们最好能知道她与八贝勒密谋的是什么事。”
司晴沉着道:“此事办起来不易,姑娘,侧福晋是个急性子,不若直接从她身上下手?”
楠珺不解:“你的意思是?”
司晴笑了笑,说道:“咱们便打草惊一回蛇如何?”
楠珺揣测道:“你是说找点缘由让她自己说出来?”
“姑娘真聪明。只是这个缘由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
楠珺略一思索,浅笑道:“我想,青卓格格可以帮我们这个忙。”
真真和璀儿同时叫道:“青卓格格?”
楠珺微微一笑:“你们不知道,侧福晋上次差点失去抚养儿子的资格,全是因青卓格格而起。所以,只要青卓格格这边有点什么动静,侧福晋都会来凑凑热闹的。”
真真与璀儿几乎没有见过齐欢,只是偶有在与竹喧相处中听得一些她欺负青卓的事,自然不喜欢她。
司晴却奇道:“姑娘怎么对那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楠珺一个晃神,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是这司晴都是自己人了,索性将自己设计齐欢一事告诉了她们,三人皆拍手称快。
“奴婢就觉着奇怪呢,就小善那模样是不可能想出这法子的,原来是姑娘在背后指点。姑娘,你可不知,那事之后,侧福晋确实收敛了很多,但仍是百般针对青卓格格,她明着不敢来,可暗地里也给格格使了不少绊子。”
楠珺起身:“所以,咱们同仇敌忾喽,走吧,咱们去找青卓格格,看看她最近还有没有犯咳疾。”
真真与璀儿留在如意室一边为司晴做嫁衣,一边等着小书的消息,楠珺携司晴去了清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