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小锦，而不是白梨。

其实在他心里，他最思念的，还是那个为他毁天灭地、众叛亲离也要跟他在一起的禾锦吧？

白梨心头涩，她竟然今日才想明白，让两个人错过了这么久。她勉强擦去眼泪，声音有些哑，“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白梨原本以为他说的是神殿的凤凰宫，可他带她去的竟然是一片荒地，此处沧海桑田早已经改变了模样，她分辨不出这是哪里。

“这是我第一次和禾锦见面的地方，你还记得吗？”白黔回头一笑，目若星辰，“你以为我看不到你，在我房间里飘来飘去，不是偷看我的帖子，就是坐旁边看我作画。”

白梨当然记得，她的一生如此之长，可禾锦是当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甚至无法从那个角色中转换回来，所以当年和靳褚大婚，她仍旧坚持说自己是禾锦。

她想，这也是众人所期盼的回答。

上天让她变回白梨，是要她懂得珍惜，可她的心还是禾锦。“那个时候竟也不怕你，总觉得你这女鬼挺傻的，害不了人。”白黔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揽着她前行，“你坏我一世修为，用了十世来弥补，将我们两个人的缘分越拉越紧。我有时候都觉得，无论你

变成了谁，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冥冥之中总会遇到对方，这是来自上天的指引。”

白梨站在他身侧，陪他览尽天荒地老，晨曦之光恰在此时破晓，驱逐黑暗，缓缓洒在他们二人身上。白黔揽她入怀，淡淡一笑，“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咱们都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