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没想到,一道鱼都能把他给弄哭,他这心里到底得有多苦。
他将她紧紧抱住,越来越用力,“还好,还好……”
禾锦轻轻拍着他的头,“别哭了,吃我做的鱼也一样。”
他摇摇头,“我吃不下去。”
“很难吃?”
“太苦了。”他声音戚戚,让人忍不住想抱他入怀中,“一吃就想起以前的事情,眼泪自己就会掉下来,太苦了……”
禾锦俯身将他抱入怀中,弄得自己也有点想哭,“都过去了。”
她品尝到了靳褚的痛,也明白两个人互相伤害的结果就是彼此折磨。她既然可以放过风绫,又为什么不试着也放过自己和靳褚呢?
子书之死,已成定局。
她不应该让死去的人不能安息,活着的人无法安宁。
她过去可能真的做错了。
晚上禾锦上床就寝,靳褚也跟着钻进屋里,等吹灭了灯,他站边上可怜兮兮地扯着她的被子,“外面睡觉好冷,我想睡床……”
“上来吧。”禾锦挪出一个位置,掀开被窝示意他上去。
靳褚赶紧蹬了鞋子钻进被窝里,直挺挺地躺在她身边,也不知他睡没睡,盖好被子躺着动也不动。
禾锦侧身朝着他,“喂,你帮我把脸治好吧,我长得这么好看,毁容太可惜了。”
靳褚不说话。
“喂,你睡了吗?”禾锦撑起来看过去,他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岁月静好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臭狐狸。”
自打在禾锦屋中睡了一晚上,靳褚就打死也不出去睡了。每天她还没上床,他就已经帮她暖好了被窝,抱着她的被子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欢欢喜喜地等着她上床。
那天禾锦来月事,就撵他出去睡,前脚关到门外,后脚他就爬窗户进来。他愣是死皮赖脸,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就是不出去。
于是禾锦生无可恋,顶着月事在他身边躺了一晚上,他还一脸惊悚地问她床上为什么有血。
连睡了几天下来,禾锦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啊,这死狐狸怎么越来越放肆了?第一天,一动不动。第二天,也还算老实。第三天,摸了摸她的小手。第四天,碰了碰她的胳膊。第五天,非要拉着她手睡觉。第六天,要压着她的胳膊。第七天,要揽着她的小腰,第八天、第九天,已
经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了。
禾锦也很郁闷。狐狸这东西啊,果然是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