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绫沉默了很久,似乎她问了一个很难很难的问题。就在那一瞬间他心头已经闪过无数的答案,可最终还是化作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也许有一天倦了,我就会离开。”
眼泪骤然滑落,悬在她胸口的石头也终于落下,只是压在心底仍旧沉甸甸,松不得半口气。
“但也只是也许。”风绫继续道:“也有可能我一辈子都想不通,就砸你一人身上,稀里糊涂缠了一辈子,无法自拔。”
明明很难过,可禾锦就是笑了出来。她捂住眼睛,声音就哽在咽喉,笑得比哭还难看,“真是个傻子。”
“我一世精明,也就傻你一人面前,不算太亏。”
禾锦转身捧住他的脸,什么也不说就吻住他的唇,奉上很深很深的一个吻,强行打开他的牙关,纠缠着他的舌。
风绫略加回应,引得禾锦更加攻城掠池,将她这么多年隐忍的心思全部暴露无疑。
一吻作罢,她抵着他胸口不说话。
风绫只伸手抚摸着她的头,不急不慢,等着她整理好情绪。
她大约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轻声道:“风绫,我们去生孩子吧。”
风绫淡淡笑了起来,先前的阴霾也终于一扫而空,“哪有这么简单。”
“不就是焚香浸骨吗?你跟我一起,我们现在就去。”
风绫哑然失笑,“我是男人,这焚香浸骨不是应该……”
“孩子也算你一半,哪能我一个人受罪?”禾锦抬头看着他,格外认真,“你不去我就不生,你去不去?”
风绫也笑不出来了,看她这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只能无奈地答应她:“我去。”
这种算计了他的感觉特别好,禾锦掩不住心情,当即就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
“可是……”风绫想到焚香浸骨的事宜,一时间也有些窘迫,“历来都是女子焚香浸骨,这让看守黔水的长老见了,像什么话?”
“有我在你怕什么?”
风绫揉了揉眉心,实在觉得不妥,“那黔水定然还有其他女眷,若让别人知道你带个男人进去,定然又要传你荒淫无度。”
禾锦停了下来,回头笑道:“你刚说你不会再约束我,怎么又开始说这些教条了?”
风绫愣住,被她的笑容都晃花了眼睛。
她伸手在他眉心一点,瞬间就化解了他的担忧,“到时我把黔水池封起来,就你我两人,无需尴尬。至于传言,我也没剩下多少名声,就不用你替我操心了。”
风绫低头,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