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书静静地看了许久,似乎是疲惫至极,“就这样吧。”
江瑜笑,“你现在这状态,倒像是能过一天算一天。”
他微拢衣袖遮住右手,负手而去,“可不是吗……”
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咳嗽声,禾锦推门而入,缓缓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兀瓴身上,也如水一样清冷。
兀瓴抬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那一眼的对视让他心头升起胆寒,竟是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十七,你来了。”靳褚起身,把位置让给她,“你哥哥醒了,只是身上的伤还需要时间恢复。”
“我知道了。”禾锦的目光很冷,只盯着兀瓴眸光深邃,微微抬手,“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靳褚感觉有点不对劲,走之前多看了禾锦两眼,“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房门关上,兀瓴这才现屋子里灯都没有点,只有窗户外落进阑珊的光线洒在禾锦脸上,总有那么几分冰冷。
身上经脉断裂的疼痛又开始了,就连轻轻将拳握紧,都能感觉到撕裂一般的疼痛。兀瓴低低咳嗽两声,笑着抬头,“十七,有话想问我吗?”
禾锦点点头,“南溪山的哥哥姐姐们,真的是我外公所杀吗?”
“十七不相信我?”兀瓴轻轻蹙眉,“此事他做得并不算隐秘,就算想查也找得到证据。”
“嗯,我知道了。”禾锦拉过椅子,缓缓坐在他旁边,“他日再见,我会手刃西魔主为哥哥姐姐们报仇。”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愤懑,只不过是找了个与西魔主对立的借口,让她的政权变得更名正言顺罢了。兀瓴只感觉从头窜到脚的寒气,他面前的这个妹妹,似乎真的长大了。
“不过七哥和十哥那么厉害都没能逃出来,十六哥哥却逃出来了,还真是好运。”禾锦勾起嘴角,似笑非笑,“还能恰好碰上江瑜他们,确实是厉害。”
兀瓴这下子是彻底白了脸,捂住嘴唇低低咳嗽,磕到喉咙都疼。
“十六哥哥别紧张,这里这么多良药定能将你治好,不至于让你落了残疾。”禾锦伸手轻拍他的肩膀,正好落下一缕丝在他脸上,淬了毒一般的凉。
却不及兀瓴心头凉。
“好好养伤。”禾锦收回手,微笑着离开。她打开门复又关上,光线一明一暗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