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来妖也不都是坏的嘛。”靳褚偏着头,百思不得其解,“那为什么神殿的人总说妖魔邪恶?可魔有好魔,妖也有好妖,神却有坏神。”
禾锦轻笑,“那你觉得我是好魔吗?”
靳褚先是点头,随后摇头,最后又拍马屁似地道:“当然是好魔。”
禾锦嗤笑了一声,“每个人都有好有坏,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妖魔不一定可怕,仙神也不一定善良,只是各自站的立场相互对立罢了。”
靳褚被她唬的一愣一愣,就差举起狐狸爪鼓掌了。
余子书终于回了头,望着她清浅的背影轻轻笑了,“也只有你想得这么透,还说得这么直。”
老爷子则表示赞赏,“姑娘说得可真好,老朽佩服。”
说得好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呈现出来的模样各有不同。
风从窗外吹进来,气息凉薄。
老爷子瞅着那位俊逸风貌的男子,还站在窗户口吹风,关切道:“到屋里坐着吧,外边就一棵桃花树,没什么好看的。”
余子书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回头,仍旧望着窗外,目光在冷风下悠扬而清远。金桐在桃花树下跑得欢快,冲着树顶叽叽喳喳,兴奋得停不下来。
“别管他,他就喜欢吹吹风。”靳褚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准备换一个姿势睡一会儿,嘴里还不忘嘀咕两句:“也不知道一株桃花树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半天……”
余子书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在其中。禾锦正是因为信任他,所以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什么,现在更不会。
余子书终于开了口,却是问了老爷子,“老伯,这桃花树下埋的可是那灵木之躯?”
老爷子也不太清楚,只道:“村长镇压焚妖,整个桃花村下埋的都是他的躯体。”
“但此处,正是他的心脏。”余子书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透过一切看到了事物的本质,“这世上唯一一个,至真至纯之心。”
老爷子略有迟疑,“你怎么知道这些?”
“当年我与那灵木曾有过一面之缘,我认识他的气息,在此处最为强烈。”余子书抬头望着参天大树,轻声呢喃:“从来没有感受过比他更纯净的气息,就像这天地之中滋生出的雨露,干净透明。”
“你认识他?”老爷子显然激动了起来,仿若他乡遇故知,“你是村长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余子书轻轻摇头,“只是一面之缘……”
禾锦眨着眼睛,仔细去思考余子书说过的话,就这样托着脑袋望着站在窗边的他,仿佛真的能看得见一般。
靳褚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
走的时候余子书将亓挚留在了皇城,那个时候禾锦就猜到,余子书此行并不仅仅只是陪她躲避谣言这么简单。
定然有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