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只有靳褚的情才是重到不能承受,却没想到冷清如子书,也有重到能将她压垮的情。
只是一切都明白得太晚,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不能再为他做什么了。
她终于明白当年冥王所说的话。
情之一字,果真是伤人伤己。
西魔主将魔宫逐渐完善,里里外外部署下来,已经恢复了快一半的元气。魔宫的天除去第一天透过晨曦之光,一直都是昏暗无色,总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这种压抑的颜色和厚重,往往能将人逼疯,无论是放在以前,还是放在现在。
余子书独自倚着孤石,眺望远处的那株梨花树,眼前仿佛就呈现着当年的一点一滴。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替她擦去眼泪,轻声呢喃:“傻姑娘,你哭什么。”
她哭得梨花带雨扑进他怀里,身体带着轻微的颤抖,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只不过,再也不会有那么美的景色了。
余子书起身,走到梨花树下。他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无限眷念,只是他再也没有本事能让它花满枝头。
他微微叹息,似是有些遗憾。
“余子书!”铋玥大声叫了他全名,飞身落在他身后,气势滂沱地朝他走过去,“找了你这么久,你竟在此处看树!”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一丝情绪也没有。一身白衣随风而起,淡雅如莲,透彻如水,“果然玄冰剑也打不开封印。”
铋玥愣住。他那泰然自若的模样,就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此事。
她当即问道:“你早就知道打不开?”
余子书缓缓点头,可也不算点头,“有这心理准备。”
“你明知道打不开,还是执意来求我?”铋玥质问完之后,又痛心疾地指责他,“余子书,你当真是把自己毁得一干二净!”
余子书侧头,觉察到她所言并不寻常,蹙眉道:“何出此言?”
江瑜终于追上铋玥,他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子书不好了,小锦全都知道了!”
余子书微微走神,“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铋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气势汹汹,“跟我走,现在去把事情全部说清楚!里里外外、从头到尾地说清楚。”
“铋玥。”余子书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常,当即转头看向江瑜,眸光透着询问。
江瑜苦笑道:“子书你就随她去吧!事情真的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