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禾锦了疯似的撕扯他们身上的衣衫,全部扔在地上,头痛折磨得她理智全失,“都给我滚!都给我滚!”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连忙离开,生怕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头痛终于停止,禾锦突然又被抽空了力气,连退了好几步,她被地上的衣物绊倒脚跟,摔进了身后的人怀中。
风绫的目光总带着目空一切,好似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可偏偏把她看在了眼里,“和余子书吵架了?”
她摇头,眼眶渐渐湿润,“没有,我和他从不吵架。”
“他让你受委屈了?”
“也没有,他从不让我受委屈。”
“那是怎么了?”
禾锦只抖动了一下睫毛,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高兴的事,那就不要去想了。”风绫一把将她抱进怀中,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安抚着她,“既然无缘,那就把他忘了也无妨。”
忘了?禾锦止不住笑,喉咙间还哽咽着泪水,“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比他更爱的人了,你要我怎么忘?”
风绫的神色沉了一些,有些东西在他眼底藏得太深谁也看不透,“一辈子还这么长,谁说得准。”
她趴在他肩头,宛如疯魔一般地大笑,“为了爱他,我几乎去了半条命,再这么爱一个人我会死的……”
所以靳褚,这才是我一直不敢爱你的原因,我怕我再爱一个人,我真的会死去。
可她现在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宛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风绫松开了手,禾锦失魂落魄地离开,脚下缠着轻纱,落地冰凉,她一概不知。
都传闻兀叽第十七子继位,性情暴戾,嗜血如命,患有严重的头痛,喜怒无常。
她上位便将十六殿下打上流放印记,将他再次流放到南溪山,对他而言和噩梦一样的地方。而后又大力整理内部,不断换血,直到把旧部下全部清理干净,若有不服者,血溅当场。
如此雷霆手段稳固政权,使得她的地位稳固如山,也使得她暴戾的名声越传越远。
柳无言曾劝过她,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每次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头痛一起来,她又会失控。
时间一长,柳无言也意识到问题的根本,只有彻底治好了她的头痛,才能让她理智处理事情,做一个让人信服的魔尊。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头痛的病因,归根结底,也就是“心病”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
柳无言跟她说:“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才会引起头痛,除非你有一天突然想开了,否则这头痛永远也治不好。”
禾锦只冷冷吐出两个字:“庸医。”
她后来倒是找到了一个缓解的方法,每当头痛难耐就饮酒,把自己灌醉了,就不会那么痛了,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有生。
只是偶尔醒来,会在风绫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