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兽被喝住了,它喘了几口粗气,瞧见关押的人还在里面,又转过身回原地睡觉去了。
泓渊害怕得抖,揪住她的衣襟,不肯松开。
禾锦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劝他:“你看到了吧?这里危机重重,你不该来的。”
可泓渊哪也不想去,就想陪在她身边。他可怜兮兮地拉住她的衣袖,企图让她松口。
禾锦看不见,自然不知道那小模样有多惹人怜惜,就把衣袖扯回来,“走吧。”
泓渊杵在原地不肯动作,头一次违抗她的命令。
“哈哈哈……”水牢里响起了兀筝刺耳的大笑声,她化作一道黑烟冲入地牢,在牢门前凝成实体,漫天黑色作她的衣裙,缓缓铺撒下来。
泓渊跌坐地上,不断后退,似乎很害怕她,一直退到无处可退,把身体缩成一团。
兀筝轻轻勾起禾锦的下巴,纤长的手指如白骨一般纤细,微微一用力就能划破她的脸,“看看你们,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还真是天生一对。”
禾锦笑道:“还要多谢三姐的成全。”
“不用谢我。”兀筝嘴角裂开一抹笑,“你现在的身份和他一样低贱,你们不在一起谁在一起?”
禾锦毫不示弱,回她:“不知道我是不是记错了,三姐口口声声说低贱的这个人,可是问我要过很多次呢,最终求而不得,还割了他的舌头……”
兀筝猛地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要捏碎她的骨头。
禾锦笑出了声,“想来是我记错了,三姐这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哼,你最好能一直笑下去。”兀筝抬手,将泓渊吸到手中,掐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就和掐死他一样容易。”
泓渊抓住他的手,完全不能呼吸。
禾锦收起笑意,“十七惹你生气是十七的不对,三姐拿别人出气做什么。”
“我最讨厌你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兀筝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还作出这幅恶心的嘴脸。”
“三姐觉得恶心,不看便是。”
兀筝冷笑了一声,“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这泓渊骨头这么硬,这些年还不是被我磨平了?一看到我就瑟瑟抖,怪可怜的。”
“三姐。”禾锦轻轻唤她的名字,莫名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他好歹是我的人,就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将他放了吧。”
“你以为我还会留念他?”兀筝不屑地松开手,将他扔在脚下,“这种低贱的人,生生世世都将为奴为婢,也只有你才喜欢。”
“三姐说得极是。”禾锦一本正经,“十七就是这么自甘堕落,让三姐见笑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何不成全了你?”兀筝诡异地笑了笑,她将泓渊提起来,逼他吃下一颗药,将他直接隔着牢门丢进了禾锦怀中。
禾锦猝不及防,抱住怀里的人,后退了两步。
牢房里只回荡着兀筝的大笑声,“妹妹和他极配,要不要事成之后也为你们办场亲事?哈哈哈哈……”
禾锦一言不,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禾锦的手。
那皮肤的灼热程度烫了她一下,连带着心里也变得焦灼不安。
“泓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