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言气劲不是一般得大,他闭上眼睛往床上一躺,就因为一句“老妖怪”,半天没跟她说一句话。
禾锦自不敢多言,在他旁边躺下一会儿,回味起那血的味道,又坐起来看着他,直舔嘴皮子,却分毫不敢越矩。
柳无言似能看透她的心思,突然道:“还想喝?”
禾锦连忙摇头,觉他闭着眼睛,又补上一句:“不想。”
柳无言哼了一声,全然不信,他只微微侧头露出脖子,将衣襟往下扯了扯,就露出大片肌肤,整个过程他连眼都没睁开过,随意至极。
禾锦简直怀疑他吃错药了,缓缓俯身趴在他胸膛上,仔细盯着他瞧,“我说柳无言,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他冷哼了一声,“爱喝不喝。”
这送到嘴边的血,不喝白不喝,以后想喝都没机会了。禾锦把獠牙露出来,想直接咬下去,又有点犹豫,随后俯身,只咬了一个小口子,慢慢地吸。
她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像蛇一样缠绕着他。指甲偶尔触及他的肌肤,有些冰凉,头散落在脖间,又痒痒的。
柳无言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有这么好喝吗?”
禾锦只说了一句:“还行。”
“什么味道?”
禾锦想都没想,就回了他:“像水。”
柳无言“哦”了一声,老实道:“原来寡淡无味。”
禾锦轻笑了一声,手指攀着他的肩膀,连吐出的气息都是暧昧的暖,“如果寡淡无味,我就不会这么心心念念着了。”
柳无言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心心念念着?”
“每次喝到,都像渴了很久的人遇到甘露,让我无法停下来。”她轻舔几下,愈合了伤口,“再吸下去,你命都要没了,好好睡吧。”
柳无言仍然睁着眼睛,“禾锦,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愿你吸我的血吗?”
“很疼?”
“不是。”他眨了下眼睛,心境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会让我觉得,我和那些低贱的血奴没什么区别。”
禾锦笑了起来,带着些许轻松愉悦,“你以前做司命的时候肯定很讨人厌。”
“为什么?”
“这么高冷,怎么会不讨人厌?”
柳无言顿时不说话了,把脸转到旁边去,不想与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你。”禾锦坐起来,趴在他手臂上,“一句话不对劲你就生气了,怎么学不来其他神仙那样的肚量?”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什么都不在乎,肚量自然就大。”
禾锦趴在他身上托着下巴,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