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苟挪到床前,低头看着映在床帘上的影子,“我掀开了?”
“嗯。”兰香馥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口的,可听在楚天苟耳朵里却是,那嗓音又水又酥,直勾的他仿佛只差一线就丢盔卸甲。
忽的兰香馥捏住床帘,“不行,我没梳头。”
竟是带上了哭音。
没梳头发,多大的事儿啊,怎么就哭了呢,可他还是立马乍开了双臂并往后退了一步,“好好好,我不掀了。”
“那我叫你的丫头进来给你梳头发?”楚天苟试探着道。
“没梳头发,丑。”兰香馥泣道。
楚天苟却想笑了,于是他就“哈哈哈”笑了出来。
躲在床上的兰香馥一听羞的恼了,撒气道:“你给我出去!”
楚天苟却坐到床沿上去了,慢慢掀开了帘子,兰香馥蓦地抬头和他撞上,“啊”的一声就捂住了脸,“你快出去,我不要你看到我没梳头发。”
楚天苟嘿嘿两声,拿了放在旁边的干绸巾给她擦落在身畔的发丝,“没梳头发也好看,嗯,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你比芙蓉还好看。”
才洗了澡的人儿一身清爽,香气悠悠,她又是水润的长相,水润的肤色,再也没有比清水出芙蓉更好的形容了。
楚天苟扒开兰香馥的手握着,嗓音蛊惑道:“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你。”
兰香馥摇头,拿手推他,“你去把梳子拿给我,还有和梳子放在一块的白玉筒。”
楚天苟应声而动,站起来往高几那里一伸手就把梳子和小筒拿了过来,“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虽是问的,可他却没把梳子给兰香馥,而是挨着兰香馥坐下,半环着她,一点点的给她梳头。
兰香馥感受到他靠近时带来的热气,慌忙拿过小筒来道:“若有掉落的头发放在这里。”
楚天苟哪里会梳什么头发,又怕自己笨拙扯疼了她,所幸就直接抱住了,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兰香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垂着头不敢看他。
楚天苟深吸一口气,宣誓一般的道:“我要亲你了。”
“唔……”被咬住了嘴的兰香馥蓦地瞪大了眼睛,疼的眼泪都沁出来了。
就在这时帐幔后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咳嗽声。
楚天苟撒开嘴,一指头堵住兰香馥的嘴,凶恶的道:“滚出去!”
帐幔后的魏嬷嬷心里一咯噔,清了清嗓子道:“王爷……”
“本王让你滚出去!”
这一声天然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势,魏嬷嬷恍惚觉得是一头怒龙在她耳边吼似的,所有的训诫之言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兰香馥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头,眼角带泪的夹了他一眼。
楚天苟的喘气声大了几许,他用指腹擦去兰香馥唇上被他不小心擦出来的血珠,哑着嗓子道:“你再看我我就吃了你。”
站在帐幔后的魏嬷嬷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满心无奈。
兰香馥看他这个样子却忽的咯咯笑起来,楚天苟被笑毛了,眼睛瞪的铜铃大,威胁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兰香馥拉了薄被盖到自己身上,缩在他怀里也不起来就道:“我已是你的王妃了,你猴急什么呢。我初来乍到的,你跟我说说王府的规制吧。咱们既然成亲了,就算是一家一道了,咱们俩要立起来。”
兰香馥扭脸对帐幔外的魏嬷嬷道:“劳烦嬷嬷替我办件事儿,找找府里有没有草木灰,若有最好,若没有不拘去外头谁家买一袋子回来,然后把草木灰泡水,多搅合几遍放着,待澄清了我要用。”
得了这个台阶魏嬷嬷垂首应是,悄步离开。
兰香馥转过脸接着道:“那一时在东府六角凉亭小竹林里你说要谋反的话可还做数?”
“我想做皇帝,做皇帝多威风啊,可是想谋反成功那就是千难万难,付先生说想功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皇祖父虽说痴迷炼丹修道,可他却很懂得平衡之道,手里捏着东厂锦衣卫,朝堂上信任你祖父,又让以你祖父为首的治世能臣和东厂锦衣卫相互监督掣肘,只要你祖父在一日,朝堂吏政就不会崩,此其一;其二,付先生两年前曾借游学之名去各地藩王封地走了一圈,我的这些皇叔、皇伯、皇叔祖、皇伯祖虽各个起了心思,但真正厉兵秣马蠢蠢欲动的没几个,据付先生说他们都在等待时机;其三,我若想走谋反这条路子首先就得有自己的封地,而我废太子之子的身份想要有自己的封地困难重重,若没有好时机我怕是只能困死在京城了。”
感觉到楚天苟绷紧的身体,内心的不甘,兰香馥轻轻抚弄他的胸口,放柔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