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怔了怔,不屑道:“我才不想管。”
“那就这样吧。”
她无语,还以为他不知道呢,没想到,他心里很清楚沈妙妙是什么人啊,只是不在意而已。
可……
“你就不介意别人把你当人冤大头?”
“是吗?”他笑笑,眼神迷人,“别人都把我当成了冤大头?”
七夕重新想了下,改口,“那倒不是,别人不是把你当成冤大头,是都想嫁给你,而且你还不揭穿,就那么跟人家周旋着。”
“七夕,我从小到大接受的礼仪,都告诉我,不可以那么直接的拒绝一个女孩,尤其是没有明确的表达出爱意的女孩,所以当尹湘对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只对她说了句对不起,但是她不接受,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而妙妙,她从没对我说过她喜欢我,她对我有意思的时候,只要我表现出想疏离的意思,她就说,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哥哥,既然她给了我台阶,我也没必要为难她,省得说穿了两个人都很尴尬。”
“那别人呢?”
“朋友这种东西,有时候不是你能控制的,这个人认识你,她的朋友也想认识你,那么你总要应付一下的,然后一来二去,朋友就越来越多了,里面有多少人喜欢你,有时候不是你多能招惹,而是你有一种别人都向往仰慕的魅力。”
这句话不无道理的。
当年七夕第一次见到容司慕,就是去看容司慕房子的那天晚上,她带了顶棕色贝雷帽,背着小书包,站在宅子里的大厅等待容司慕。
那天,窗外大雪纷飞,月光格外明亮皎洁。
容司慕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从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古典旋梯走下来,阴柔的面貌,沉静的眼睛,贵族般优雅的气质,宛如是循着月光而下的美丽天使。
那一刻,七夕的心分明跳动得很快。
后来第二面见他,是在他的派对上,他被一群好友簇拥着,回过头来,脑袋上戴着一顶生日纸帽,微微上挑的唇角,妖冶不羁的眼眉,美得要人惊心动魄。
容司慕确实有令人心动的资本。
*
那天的晚饭是容司慕准备的。
章姐带着菜回来的时候,容司慕让她先走了,自己进了厨房,给七夕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自那段谈话后,七夕不再那么抗拒容司慕了,坐在床前,吃他做的饭菜,津津有味。
“好不好吃?”容司慕低问。
七夕点点头,实话实说:“厨艺确实有长进,蛮好吃的。”
“那我明天再给你做?”
“免了,你明天别来了。”
“为什么?”
她吃下一口菜,“我看见你就头疼。”
他声音失落,“刚才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怎么还嫌弃我?”
“我现在不是嫌弃你了,我现在是头疼你了,知道吗?你很难沟通的啊,我跟你说不来。”
她说话的语气其实不太好,甚至直白的伤人,但容司慕觉得这样的她比客气的时候更加可爱,起码,这是真实的她,挑唇笑笑,“你头疼我也要来。”
“谁准许的?”
“我自己死皮赖脸的。”
七夕噗呲一笑,“真不要脸。”
“嗯,对,就是不要脸了,非要照顾你不可。”
“你千万别来,我怕沈妙妙打到我家里来。”
“她不会来的,你放心吧,我可以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当然了,你给了她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子啊,这分手费很足够了。”
容司慕紧紧皱眉,“这才不是分手费。”
“不是的话该叫什么?”
“遣散费?”
闻言,七夕哈哈大笑,“遣散费?哈哈,好一句遣散费,应用的不错,不错。”
“本来就是,因为,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一笑,故意调侃他,“你们不是亲人么?这话我可是亲耳听沈妙妙说的啊,还说得很……绘声绘色?”
“我只能说,你不喜欢的,我就和你一样,不喜欢。”
“哟,两年前我看你们两玩得挺嗨皮啊,很开心的样子,还有个外号,似乎是叫连体婴?意思就是说你们两到哪里都要在一块,难道不是这样么?”
“为什么总要提她呢?其实我和她,真的没有事情,当年,不过是因为气你离我而去,所以找了个朋友作秀给你看,没想到你比我还不在乎,就跟你同学们玩到一块去了,好像我是不那么重要的朋友,好像是可以随时替换的人。”
“喂!”七夕拿着勺子打他的脑袋,“做错事的人,没有资格指责没错的人。”
容司慕捂住痛的脑袋,认命道:“好吧,都是我的错,您老没有错,全是我一个人的不好,我心甘情愿补偿。”
“你补偿?你想怎么补偿?你补偿得了吗?”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无条件满足你。”他看着七夕的眼睛,似乎能预料到她下一句想说什么,加了一句,“除了让我别来找你,这个不可能,我做不到。”
七夕戏谑勾唇,“那还提什么无条件满足?”
“我已经说了,己所能及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办不到的,就没法答应。”说着,还给七夕盛了一碗汤。
七夕接过小瓷碗喝了一口。
他又道:“晚上别吃太饱,我给你顿了冰糖雪梨,你喉咙现在痛,喝那个最好,等下多喝两碗。”
七夕表情无奈。
吃过饭,七夕就开始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容司慕下逐客令,“你回去吧。”
“等你吃了药我在走吧。”
“一吃药就困,我要睡觉的时候才吃,你先回去吧,我好锁门。”
他撑着下巴想了想,斜眉道:“我看我还是别回去了,你生病了,我怕你半夜会出现不适的症状。”
“孤男寡女的成什么样子,你赶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