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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离的大手不疾不徐、又看似漫不经心的从蓝老的腿上轻轻抚过。
没有半分着急,更好像没有半分力道。
这并不是任何一种按摩的手法。
反倒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旁边,吴勤修的眼睛一直瞪的比鱼眼还大,不敢放过眼前周离每一个细微的细节。
但~~,已经两三分钟过去,周离却只是慢斯条理的来回循环,手上甚至都没有开始真正力。
吴勤修的嘴角边不由微微翘起来。
黄口小儿,黄口小儿啊!
这黄口小儿,竟然这么嚣张,这么猖狂,简直不知敬畏、目无尊长!
他吴勤修本以为这厮是有什么真本事呢,却不过是只只知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尔!
他吴勤修今天真是脑子秀逗了,竟然跟这么个不知名的毛孩子较上了劲……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件事......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弥补才行……
一旁。
藤原小一郎的脸色,也由之前的极为凝俊、肃穆端庄,转变成了此时毫不掩饰的轻蔑!
华国人这喜欢吹牛逼的毛病,还真是渗入了骨髓、直接被写进了基因里啊。
这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怕是毛都还没有长全呢,竟然已经习得其中精髓,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高傲又猖狂的华国少年,等下到底要怎么收场了!
钟远博此时也是眉头紧皱,眼神中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忧色。
他当然看到了身边藤原小一郎傲娇的不屑。
藤原小一郎这厮,虽然眼睛朝天上长,看不起这,看不起那,又喜欢跟华国人较劲。
但这厮毕竟是出身日国贵族家庭,从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
在医学方面,他对骨科虽不甚出众,但其他各个学科,包括华国的古中医,他都有涉猎。
甚至,很多还都极为精通。
哪怕是他钟远博对中医研究并不深刻,此时都已经看出来,眼前这少年的按摩手法......
姑且先叫‘按摩手法’吧。
这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丝毫的传承来历啊……
这分明是……
钟远博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稳着自己的情绪。
他必须要为接下来的手术做好万全准备了。
这边,蓝建国的眉毛也是止不住挑起来。
饶是他是医学方面的门外汉,但这些年,一直给老爷子求医问药,他对中医、西医各方面,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眼前这少年,刚才话说的倒是挺大,可这手法……
蓝建国忙看向了身边的李书记。
李书记这边却依然还是云淡风轻,沉稳的脸孔上没有半分波动。
明显,他对眼前这少年,还是拥有着充足的信心。
但哪怕李书记同样视蓝老爷子为父,却怎又比的上蓝建国这亲儿子?
眼见这已经五分钟过去,饶是以蓝建国的城府,也有些忍不住了。
低声对身边一位中医专家道:“谭老,您看,这少年的手法……”
这位中医专家谭老又岂能不明白蓝建国的意思?
斟酌片刻,他小心道:
“蓝省长,恕……恕老朽见识浅薄,老朽竟从未见过这少年的手法,一时也不知传承何处。不过,正如这少年所言,我华国,历史源远流长,文化博大精深,或许,是老朽才疏学浅了。”
这位谭老明显深喑古华国的中庸之道,一番话说的四平八稳,简直滴水不漏,哪方面也不得罪。
这少年的手法,他的确不了解。
在很大程度上,对周离的猖狂,他也是有些看法的。
毕竟,在华国这个传承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周离的锋芒实在是太甚了。甚的甚至让他都有些不敢正面迎接。
所谓‘恃才放旷’!
自古以来,年少轻狂者简直不知凡几,流星也是寥落星辰,但……在这种场合,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
更不要提,华国一直有句至理名言:“宁欺老,不欺小!”
这少年人这么锋锐,他姓谭的一大把年纪了,又何须去硬碰他的锋芒?
“老狐狸!”
蓝建国心中忍不住低低啐了一口。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在很大程度上,蓝建国对周离也有些欣赏起来。
毕竟,他的身边,太多太多谭老这样的人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二两责任也不敢承担。
但要人人都这么混日子、和稀泥,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个时代还怎么进步?
可眼前这少年人,明显……不是有大能的模样啊……
“华国小子,你现在,只有最后三分钟时间了!”
浪潮即将要退去,底~裤马上就要露出来。
谁没有穿底~裤,用嘴皮子说是没用的,大家这么多双眼睛可都是在看着呢!
藤原小一郎冷笑着看向周离。
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这个高傲的华国小子钻他的裤裆,然后,他再借题挥,将此时的客场,变成他们大日国帝国的主场了!
“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吴勤修也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到了这个时候,他甚至都懒得再跟周离说话。
区区一个黄口小儿,竟然这般嚣张猖狂,真以为这世界这么容易?
“这小伙子,怕是遇上大~麻烦了啊……”
“真是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来揽这瓷器活啊。这事情,到底要怎么收场?”
“年轻人,吃点苦头,倒也不是坏事儿。不过,今天这场合可……”
“………”
眼见就要到周离所说的十分钟的临界点,周围人群已经有些止不住的纷杂,低低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