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喝酒,成负跟莫问还能陪陪。
但随着顾寒倾酒杯不停,喝下去的酒就跟水似的不要钱,成负和莫问就再难以舍命陪君子了,眼睁睁地看着顾寒倾把一瓶瓶酒都喝干。
“这是跟三嫂吵架了?”
“好像是。”莫问一边说着,一边用狐疑的目光在顾寒倾身上扫来扫去。
成负见状便问:“怎么了?”
莫问皱眉道:“我总觉得三哥有哪里不对劲,他平时状态不应该这么差才对,倒像是……”
“像是什么?”
莫问来不及回答,先是上前朝顾寒倾走去,很快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故意朝着顾寒倾后背伸手,成负看到还被吓了一跳,结果顾寒倾居然没有任何防备的让莫问把手碰到了他的背,还摸到一手湿冷。
仔细一看,指尖上都沾染了殷红色。
“顾寒倾!你疯啦!”莫问不可置信地喝道,伸手就去夺顾寒倾的酒杯。
顾寒倾怎么会允许手里的酒杯被人抢走,哪怕半醉中,他也能轻巧避开莫问的动作。
“怎么了怎么了?”成负见两人动作起了火气,急急忙忙赶过来。
莫问脸色难看:“顾三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伤口都裂了。”
“什么?”
成负也急了,看到莫问指间上的血色,才确认这儿事实。
他抢不了顾寒倾的酒杯,就干脆一把抱起桌面上还没来得及喝的几瓶酒,躲到一旁去,就是不让顾寒倾再喝了。
顾寒倾扶着额头,都懒得跟这两个家伙火。
最后,他还是被架着送到莫问家的医院,后背的纱布一揭开,血肉模糊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成负吓了好一跳,不敢相信这是能出现在三哥身上的伤。
“这不像是任务中受的伤,倒像是……家法。”
“家法?”成负倒吸了口凉气,“难道是顾家的藤条家法?”
藤条家法,成负小时候也吃过亏,现在也不是他改好了,而是家中长辈见他年纪大了,懒得打他而已。成负从小对此深恶痛绝,以前还悄悄嫉妒过三哥这样的人,肯定没吃过藤条的苦。
倒是现在,亲眼见证了。
他也没多想,摸出手机就给姜锦打电话,说要通风报信。
莫问没来得及拦住,眼睁睁地看着成负给姜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三嫂,你来一趟医院吧!”他开口就说,还把电话那边的姜锦给吓了一跳,“三哥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呢。”
原本因为酒精,脑袋还晕乎乎的姜锦,一听到这句话,瞬间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她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他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一连串质问,想也没想就丢了出去。
成负眼珠子一转:“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嫂你还是亲自来一趟的为好。”
他说着,很为难地客套两句,挂了电话。
“怎么样,我厉害吧。”成负不断地朝着莫问挤眼睛,证明他的聪明智慧。
莫问啼笑皆非:“但愿你别好心干坏事吧。”
“你也别小看我!你看,三哥今晚喝酒那不要命的模样,除了三嫂能给他带来这样的影响,我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这叫解铃换系铃人!”成负对他的机智很有自信。
莫问却呵呵一声:“如果真的按你说的,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只是普通矛盾吵架,三哥会吵架?还有三哥身上的家法痕迹,又是为什么出现呢?”
成负一想,也开始忐忑了,就是忍不住嘴硬:“这都是你的猜测!”
“但愿吧。”莫问也希望如此。
姜锦很快赶到了医院。
她过来的时候,脑子都是一团浆糊。所以是安夏亲自陪着他过来,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打车过来又耗费了一些时间。
安夏在来的路上,还在看着焦虑不安的姜锦吐槽,说她这个模样分明还对三哥恋恋不舍,能彻底分手才是有个鬼了。她打包票,要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得和好如初。
“你慢点儿。”安夏扶了上楼梯的姜锦一把,抬头就撞见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莫问,他也正好看向她。安夏鲜少看到莫问白大褂的严肃精英样子,此时也不由得微微出神,她也反应很快,避开了莫问的视线,装得若无其事。
姜锦和安夏一到,成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闻到一股酒味儿。
“这两口子是怎么回事,约好了集体买醉还是怎么?居然都趁着这个时间在喝酒?”
姜锦被一路而来的冷风好好吹了一阵,大脑已经彻底从酒精中清醒了。她立即向成负跟莫问询问顾寒倾的情况,受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被藤条打的,就三哥那个伤势的情况,应该受了不下五百鞭。”
姜锦听得浑身都是凉意。
“藤条?什么藤条?为什么要这么打他?”
成负这才解释说藤条就是一种惩戒手段,算是家法的一种。所以顾寒倾也应该是犯了什么错,所以才被顾家亲自动手抽了几百鞭。
姜锦听他这么一说,理智倒是逐渐回笼了。
说到犯错,她就想起自己。
该不会,她的事情涵碧园已经知道了吧?如果知道,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想法?
成负带着姜锦来到顾寒倾的病房门口。
“三哥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了,但现在还没醒,三嫂你先进去看看他吧。”
姜锦站在那里,脚步却顿住了。
她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我不进去了,站在这里看看就行。”
成负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越糟糕。
这架势,怕不是一般的吵架,而是大问题啊。
三哥啊三哥,我要怎么帮你才好呢?
而走廊外,安夏则跟莫问尴尬地站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