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妈不理张莲花,对田园园说,“园园,你就这一个妹妹,您俩从小就好,我也不说别的话让你为难。月丽也二十了,过不了两年就出门子,以后还等着接她爸的班儿,早晚去矿上。就是这两年没个营生,我也舍不得她去矿上恁远。这澡堂卖票我看就不错,月丽高中毕业,账算得清楚,收钱找钱保准一点儿错没有。”
田园园斜睨着玉成妈,“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说完,转身就要走。
玉成妈伸手拉住田园园的胳膊,心里有气却拼命压抑着,“园园,你一天是玉成的媳妇,我就一天是你婆婆。不管你心里咋想的,我该说的还得说。你是月丽二嫂,能照顾外人不照顾妹妹,还让亲戚邻居、街上的人笑话玉成。”
“玉成他对你如何,你心里明白。你要是不怕他在街上丢脸,让人家说他老婆奴,说实话,我们家也不差月丽这几个钱儿。话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我没给你爸妈说,也是想咱娘俩把这事儿定了。要不,你爸妈只要想认玉成这个女婿,就不会驳了我的话。”
田园园怒:“你不要让赵玉成跟我爸妈说事儿。生意跟赵玉成没关系,食堂澡堂都是我当家,用谁不用谁,我爸妈也得听我的。不信你去问问!你不要去让他们烦心。”
玉成妈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心里诧异的同时也算心眼儿转得快,忙说:“你刚才说玉成跟你不在赵家户口本上,我也想了,这样说也不错。食堂跟澡堂不管姓田还是姓赵,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你看看,食堂赵家没掺和,田家挣多少钱,赵家问你要过一分吗?”
田园园嗤了一声,“我开这个食堂,没跟赵家要一分钱,没向赵玉成伸一次手,你们赵家凭啥还想跟我要钱?逢年过节该孝敬的我去了,你们不稀罕,我为啥还要去热脸贴你们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