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其实已经蛮久不联系了,郭阳记得,只在大学毕业后聚过一次,其他时间大家都各忙各的,很少能凑在一起。
周冰也是郭阳的高中同学。
路上,郭阳给周冰打了电话,周冰对晚上的聚会丝毫不知情,显然这只是小范围内的临时聚会。
……
郭阳缓步走进蓝湾大酒店,刚进大堂就一眼看到了高中同学彭晓刚。彭晓刚正站在那里跟几个男女青年谈笑生风,扭头看到郭阳,立即笑着向郭阳招招手:“来了,郭阳,哥们!”
郭阳也认出了那其他几个男女。
高晓丽。周挺。郑姗姗。李平。
都是同班同学,不过高中毕业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面,郭阳甚至不知他们的近况。
郭阳也笑着走过去,挨个跟彭晓刚等老同学握手寒暄。
上高中的时候,他跟彭晓刚关系不错,后来彭晓刚也在京城读大学,两人虽然不在一所学校,但大学四年也有往来,所以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高晓丽,郭阳印象中似乎是考上了临省的一所二流本科院校。
周挺在省城读书,是北方工业大的学生。
郑姗姗好像也在省里一所高校,具体什么学校郭阳没有印象了。
至于李平,郭阳的记忆很深刻,因为他是班里少数几个没有上大学、连专科都放弃读的人之一。
不过,从李平体面的穿着来看,郭阳明白这小子应该混得还不错。就看脖子上那根粗金项链,隐隐说明了他暴户的身份。
对于同学聚会,郭阳其实比较排斥。前世种种,对于各种起的高中同学会、大学同学会,他是能回避就回避。
因为同学聚会的价值,直白的说,不外乎是互相攀比的装逼会、互相利用的拉关系会,或者旧情复炽的放浪形骸会。
彭晓刚是干部子弟,大学毕业后考进了机关,在郊县林业局工作。
而经彭晓刚刚才简短的介绍,今天的聚会是为了给高晓丽接风洗尘,高晓丽在临省大学毕业后去了省城,据说在一家大公司工作,高级白领,收入很高。她平素住在省城,昨天才刚回来。
周挺在本市石油公司上班,他父亲是石油公司的一位领导。
郑姗姗也在石油公司工作,从她和周挺两人亲密的样子来判断,八成是高中毕业后谈起了对象。
至于李平,根据彭晓刚的介绍,了财的个体户,在红旗路商业街上有两家不小的店面,经营五金电器。
几个人说笑着走向彭晓刚定的包房,郭阳深邃的目光投向彭晓刚身上,他在猜测彭晓刚喊自己过来参加这场聚会的真正目的。
他跟高晓丽、周挺、郑姗姗、李平这几个人上学时就关系比较疏远,毕业后更无往来,李平和彭晓刚给高晓丽设接风宴,约了自己,有点奇怪。
进了包房,李平大刺刺地就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因为今晚是他买单,所以也就当仁不让了。
因为宴会的主题明确,高晓丽的贵宾位置也没有人跟她争。
郭阳就更无所谓了,他随意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静观其变吧。
李平挺直了腰板,游目四顾,一般暴户的腰杆子都是挺粗的,尽管他还年轻,还没有显露出暴户的肥硕体格来,只能端着架子摆着若隐若现的谱儿。
“老同学们,今天晚上,我和晓刚做东,除了给晓丽接风洗尘之外,主要是大家聚一聚。”
“谢谢。”高晓丽抿着嘴矜持地笑,她说话不多,但骨子里透着的一种骄傲溢于言表。
“晓丽应该是我们三班现在混得最好的人吧?”彭晓刚爽朗地笑:“她在省里一家大公司工作,可真正是高级白领,年薪近十万的!”
周挺和郑姗姗两人笑着插话,难免就说了几句对高晓丽的恭维话。
郭阳笑了笑,也跟着说了句客气话。
高晓丽突然望向了郭阳,轻轻笑:“郭阳,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我刚才听晓刚说,你在报社工作?当记者了?”
郭阳点点头:“混口饭吃呗。”
“其实记者挺好的,很不错的一个职业。”高晓丽继续矜持地笑:“其实我的工作,经常跟省里的一些媒体人打交道呢,你们报社——是北方晨报吗?我应该认识你们的一个副总编,叫什么来着?哦哦哦,好像姓周!”
郭阳哦了一声,尽管北方晨报没有一个姓周的副总编,但他还是微笑颔,不置可否。
反正随高晓丽说吧,这种场合就是一个面子。
李平扫了郭阳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屑一顾。
郭阳是彭晓刚喊过来的,李平并不以为然。他是商人,在商言商,他花钱请客请的都是对自己有用的人,至于郭阳一个北方晨报的小记者,无职无权,对李平来说根本毫无攀交往来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