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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若是我做下的,当初我又何必在师父面前为你开脱?”
“不为我开脱,你又怎么做好人?”
温静姝一怔,口中喃喃。
“小九,我不曾想,你恨我如此?”
“我恨你?”墨九撇唇摇头,“你想多了,毕竟你没有那么重要。我都快要忘记你了。若不是在哈拉和林再见,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般有缘?不过温小姐也确实是聪明人,早早离开了萧二郎,倒是为你和温家免了一场祸事,只可惜了你那妹妹静娴,被你无端带入萧家,一天福没享到,被萧二郎霍霍了身子,结果还成了你的垫背,白白祸及了性命——啧啧,怎么我越想越觉得你温小姐才是一个神机妙算的主儿呢?”
她连珠炮似的,咄咄逼迫,一句比一句快。
温静姝直听得那张脸,一下青,一下白。
可论口才,她如何说得过墨九?
张了几次嘴,她都说不出来。
气得胸口直起伏,末了,也不过堪堪一句。
“小九,你何苦冤我至此?我何时得罪过你么?”
没有得罪吗?墨九往上翻着眼珠子,斜上方45度想了半晌。
别说,还真不能举出一桩温小姐的事实罪证。
可这就是人家的高明和厉害之处啊。
尽管她一直怀疑温静姝,从来没有对她放开过那根紧绷的弦,却始终就苦无证据。
呵呵一声,墨九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看来我还真的是——冤了你?行。那温小姐,被你害得毁容,丢命,一事无成,徒留一身浪荡恶名的萧二郎,他又冤不冤?还有一个问题,我挺好奇的。不知曾经做过萧家媳妇的温小姐,对萧家这桩五百多口的人命案,有什么看法?”
温静姝脸色一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定定看她,稳住了心神。
“小九,你勿要咄咄逼人。”
“——”墨九挑眼,微笑,跟上一步,“不逼人,我只逼你。”
这是说她不是人?
温静姝唇角也挂了一丝笑,苍白的,气苦的,满带怨恨的。
“我比你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说到此,她压低嗓子,用只有墨九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六郎尸骨未寒,你便与宋熹眉目传情,勾勾搭搭,去到阴山不过几日,又贪慕苏赫富贵……墨九,你怎对得住六郎?”
我去!
墨九快要笑死了。
摸一下鼻子,她竖起一根指头,在温静姝眼前晃。
“温小姐,至少有一点,我要纠正你。你看这王府,有哪一点富贵,是值得我墨九贪慕的?还有,这普天之下,能比我墨九更富有的男人,你给我举一个出来?”
别说,这真是够猖狂的。
但她说得偏偏是事实。
墨家自她上任钜子,各种商路,物流,财富源源不断,雪球似的滚动。
这普天之下能比墨九富有之人,还真的是少见。
说富可敌国或许有夸张,说视金钱如粪土却绝非虚言。
墨九嗤了一声,“老子都是款姐,你非得说我被包养,不是找抽又是什么?”
这一句,她说得温静姝似懂非懂。
而这时,里面的陆机老人终于传了话来。
“在说什么?把我药箱拿来——”
温静姝看了墨九一声,“嗳”一声应了,又要往里闯。
可墨九今儿偏生和她卯上了,就不愿意让他见萧六郎。
“温小姐,说了王府内室,生人勿入了。”
然后挡住温静姝,又是一笑,“药箱给我吧?”
在苏赫的王府里,她这会儿是老大。
温静姝目光凉凉地看着她,终于慢慢抬手,把药箱递了上去。
墨九弯了弯唇,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指挥外面伺候的小丫头。
“把温小姐领下去吃茶。”
那丫头识不得她,却识得苏赫王爷。
晓得她昨儿晚上就是与王爷睡一处的女人,自然听她的使唤。
“温小姐,请吧?”
温静姝咬了咬下唇,愤愤下去了,但脸上还尽管维持着平静的样子,就凭这一点,墨九就挺服她。不过,今儿刚一重逢,她就给人家吃了一顿排骨,想来一会少不了又要在陆机老人面前搬弄是非了。
如果萧乾与陆机相认了,那还真是麻烦。
祸害啊祸害!
想到陆机那个老头,墨九刚才收拾温静姝的舒爽情绪就没有了。
拎着药箱入内,她心里颇有些忐忑。
可里头的两个男人,表情都很镇定。
陆机已然问完诊了,正在伏案写方子。
萧乾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她一眼,也没有声音。
倒是陆机听见她的脚步,抬头看了一眼。
“放那里就行。”
这句话似乎比在门口与她面对面时,缓和了不少?
墨九不解地朝萧乾看了一眼,见他点头,放下药箱就要走过去。
萧乾却道:“你先外面候着吧。”
墨九眼皮跳了跳,皱着眉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