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一下。
在他这低哑着嗓子的低唤里,宝柒像是被雷电给劈中了心脏,激动得差点儿爆血管,血液一阵窜动后的兴奋感,让她直接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二叔,你叫我什么?”
不知道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听力,还是为了想再多听他唤一遍这个昵称,她软软地揪住他钢硬的手臂,满怀期待的仰着头望他。
然而,没了!
男人粗喘的气息慢慢平息了下来,褪掉了欲色火花的目光里更多了一层锐利和冷漠,少了刚才恨不得吃掉她癫狂,他还是又横又霸道,还冷得举世无双的冷枭。
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说了三个字:“去洗澡。”
话音落下,他不再言语,有力的双臂撑起了身子,微眯着眼猛地拔了出来。
他的面色很冷,他的速度很快,快得让宝妞儿短短轻呼一声便已然空虚。
又痛,又酸,又郁结,心里九曲回环的那种滋味儿,缭绕,缭绕,难以言说。像啥?!没有准确的形容词,简单点儿说,像一只被他用完了就弃掉的冲气娃娃似的。
憋屈!
于是乎,她望着他,不动,一动都不动地望着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雾气更浓了,有委屈,有纠结,有等着他爱怜的期待。然而,看着他冷静地将那个超薄型的杜蕾斯丢入了垃圾桶,没有回头看她。
……垃圾……这两个字加上她纠结的心理,像是被他嫌弃了似的,越不舒服了起来。
她的第一次,交给了没生命力的套子。
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舍不得起来?”
正寻思呢,男人如同渡冰的黑色眸子就转了过来,锐利的视线死死锁住她粉嘟嘟的脸蛋儿上,是情事后特有的沙哑低沉的嗓音,迷人得很容易让她忘记他刚才有多么的狼劲儿,有多么的邪恶。
“讨厌你,用完了就扔。”低声儿怨怼着,宝柒还是不动弹,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留着给你当饭吃?”
咳,很显然,枭爷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说的是她自己,而他理解的是那个用过的杜蕾斯。
吃?!
脑门儿一炸,宝妞儿的脸蛋儿倏地更添了一抹嫣红,横着眼睛望他,咬牙切齿。
“呸!不要脸。”
不过,她不是藏着掖着的姑娘,立马就告诉了他,她说的究竟什么:“我不是说你那玩意儿,我是说你对我的态度,用完了就扔,像个垃圾似的,有你这样的男人么?”
眸色沉了沉,枭爷的视线落在她浑身布满了或暗红或粉红的白嫩肌肤上,上面一层被狠狠折腾过的暧昧痕迹,瞧着有些刺眼儿,却又是极强的视角和感官冲击。
同时,也很快就将他带入了那勾魂的回忆。
眸子黯了又黯,喉咙有点儿哑。
明知道她误会了一些什么,但是他一向不喜欢给人解释。
不再磨叽,他微微俯身,双臂圈住她的腰儿,一提,一指,轻轻一用力,就娇小得不盈一握的小身板儿给捞在了怀里,一言不地往里面走。
“放我下来,混蛋!不想理你了!”
脚下一顿,枭爷垂了垂眸子,望着怀里那张忿然的脸蛋儿。
停顿了几秒,突地在她唇上吻了吻,不爱解释的性格再次为了她而破例,“小疯子,我是说,带你去洗澡。”
“哼,算你有良心!”
小手像小孩儿勒皮筋般箍紧了他的脖子,乐观的宝妞儿,心里又高兴了起来。
软软地腻乎进了他的怀里,她眉开眼笑地望着他,弯弯的眉头像月亮,白净修长的脖子昂得像只鹅,被冷汗打湿的头有几缕不乖地贴在了她的脸蛋上,说不出来的媚色万千。
媚里带着纯,纯里带着真,真里带着更多的幼稚,尤其是接下来的那句话,差点儿没让枭爷好不容易冷下的脸给崩盘——
“二叔,我那儿好疼啊!嘶拉嘶拉的,我在想,会不会是裂开了?”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枭爷眸色一黯,黑着脸不答。
将她放坐在流理台上,他转过身去,就往浴缸里放水。很快,热气升腾,氤氲于室,在这一方暖和的空间里,宝柒的心里突然滋生出来一种久违的感觉……
热水啊,热水啊!有多久她都没有舒舒服服地泡过一回澡了?
丫的,今儿晚上,她非得好好享受享受。
可是……
几乎是下意识地,下一秒她就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后遗症来。关键的问题是,要仅仅只是痒也就罢了,要是她还想了可怎么解决?一想到那事儿,她身下的疼痛感就更厉害了,瞥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里衡量了一下,蛮认真地说。
“……二叔,我还是洗冷水吧。”
多苦逼的妞儿啊!
想死了的热水,都放好了却不敢洗了。那个讨厌可恶的药物后遗症也真特么奇怪,怎么吃药抗过敏都没有用,就像是跟定了她似的——
闻言回眸,枭爷危险地眯眼,锐利灼人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又不了解情况……”脸蛋儿上皱成了一团,她无比恼恨地瞪他:“哎呀,都是你啦,弄得我疼死了!万一我后遗症作,对你产生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可怎么办?”
“不用你办,我来办。”
挑了挑眉,枭爷难得的幽了一默。
他不是不知道她痛,不知道不知道她洗热水的后果,但是医生说得也非常有道理,女孩子洗凉水伤身。
不理会他的抗议,他闷不作声地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随便又快速挪到光滑的流理台前,沉着脸就去掰她的腿。
“喂喂喂……不行了……真不行了……”紧闭着腿,宝柒怪叫,以为他还要那啥。
“我看看。”枭爷哪儿容得了她的反抗?!
大手用力一拉,目光就落在了她受损严重的那处嫣红上——
接着,心便狂烈地跳动了起来。那速度快得比他训练时跑了十公里下来还要狠。灼热从小腹升起,汗水再次爬上脊背。他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冷冷地说。
“洗洗,明儿买点消炎药擦一下。”
“……我不洗热水,你放开我。”
依得了她?!
冷唇抿成了一条线,冷枭压根儿就不理会她的鬼吼鬼叫,双手钳住她妖艳的曲线一带,就将她抱了下来,‘扑腾’一下放到热气腾腾的浴缸里。
“喔……哇……热水,果真是爽啊!”
水波荡漾间,热水像羽毛般轻柔地抚触着她的肌肤,这种感觉一袭脑,再多的其它的想法儿都不灵了,管它的,什么后遗症都是之后的事儿了。
半闭着一双潋滟的大眼睛,宝妞儿放松了身体泡在热水里面,享受着这种久违的舒爽劲儿。
雾气,袅袅间。一张精致灵动的脸蛋上,纯净得像一朵娇艳欲滴的小花骨朵,很美……
美得勾魂,绝对有让男人酥掉骨头的姿色。
美得撩人,也让枭爷立马就找到了自己为什么会放情纵欲的因由。
冷眸微闪,他挪开了眼睛,不去看那朵诱人的花儿。一把扯下淋浴的篷头,仰着脖子闭着眼睛冲洗着自己汗湿的身体,流水像小溪一般流过他健实硬朗的肌理向下……
好一副美男沐浴图,瞧得宝妞儿赶紧闭上眼睛。
在这个本就容易滋生暧昧的空间里,沐浴乳的香气儿,一点一点弥漫在鼻端。
热气,蒸腾……
慢慢地,慢慢地,果然出事儿了。泡在浴缸里的宝妞儿越来越热,脸热,身体热,连耳根子都热,泛着粉红色的身体像是被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一层不太自然的红艳将她衬得绝艳无双。
咬牙,不行了,她绝对不行!
她想忍住,事实上,她也真的拼命忍了,但悲催的结果是还是忍不住。不过十来分钟时间,她小声儿的,低低的,断断续续的,像是憋着气似的哼唧起来,分不清是蒸腾起来的雾气,还是汗水,将她的头湿湿的贴在了肌肤上。
黑与白,水与雾,朦胧得像副画儿。
而她自己,完全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好吧,她投降了……
“二叔……我……我……”
“想了?”他替她说了。
狼尾巴露出来了!再一次的擦枪走火,很显然,已经不可避免。
望着坐在水里一脸渴求的小妖精,枭爷冷冽的黑眸染火,差点儿直接就融掉了坚冰。但是,他不能这么鲁莽,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再加上这个空间完全施展不开,他也就没有就地儿来个鸳鸯戏水了。
喟叹一声,将她小猫似的捞出来擦干净,再用大毛巾裹了抱回卧室。
火山到了临界点,必然会迸,两个人一起裹进了被子里。
当然,可以预见,又有一只倒霉的超薄型杜蕾斯先生无奈地阵亡了。
氤氲暖黄的壁灯下,他轻吻着她肉肉的小耳珠子,火热再次抵港,战斗一触即——
“嗯啊……”老实说,思绪还算正常的宝妞儿,这会儿被他给弄得微微喘着气儿,心里都有点儿自暴自弃了,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在天马行空。
她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要是她每天都洗一回热水?接着每天被他折腾一次……
娘也,她这还能活下去么?
“……嗯,洗水澡,真不是个好玩意儿。”
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因动情而泛着粉红色的脸蛋儿,上方的男人眸色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钳着她腰杆儿的手紧了紧,他冷声命令。
“睁开眼睛,看着我。”
“嗯……”理智跑偏掉了的宝妞儿,眼皮儿动了动,听话地睁开了眼睛,不解地看他。
“我是谁?”
“……你傻了?你是猪。”
喉咙一卡,被噎住了的男人身下狠狠一用力便再次……
嗯啊地呼了一口气,他沉着嗓子,诡异地说:“我不在,不准洗澡。”
“啊……喔……你!”
宝妞儿雾样的眼儿怔愣了。
视线里的男人,冷峻脸上的张扬着的霸道、狂野和性丶感,将她想抗议的话给堵了回去。
很快,在他身下,她再次软成了一滩水儿。
鱼与水,交融间俱是欢乐!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幸福的嗯咛喘息声里,会忽地响起来一阵大煞风景的尖锐手机铃声。
不对,准确说,是两种不同的手机铃声。
一个叮铃铃音调得吐血的是枭爷的手机。
另一个百折不挠唱着神话的,是宝柒的小粉。
一前一后,接踵而来——
激烈的动作停了下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宝妞儿心尖儿震了震,身体紧了又紧,细喘着小声问:“怎么办?肯定是我妈打来的。完了,冷二丫肯定没有憋住把我出卖了,她肯定查觉到我不见了……我惨了!”
说完,她挣扎着撑住他的肩膀就想起来——
“别动,我来。”
不得不说,枭二爷永远都是最能绷着面儿的铁血男人,这世界上估计还真就没有他怕的事儿。即便这种时候他照样儿能冷静地分析清楚情况。没有舍得离开她的身体,他冷着脸长臂伸过去就先拿起她的小粉儿。
宝柒的电话是冷可心打开的。
这时候他才现,她的手机上已经有无数个未接来电了。
他默了默,又从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一个是宝妈打来的电话,‘叮铃’的铃声持续响着。
他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
“喂,大嫂。”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宝妈焦急万分的声音,“喂,老二吗?小七她不见了。本来早上她就要出去玩儿,被我给阻止了,不是过新年么?……可心说她接了个什么电话,就偷跑出去了!”
此时,和他负距离的宝柒耳朵竖着听得很清楚。尤其是在黑夜里,听到电话里老妈的声音,紧张得她心脏直揪揪,小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可怜巴巴地直皱眉。
轻轻‘嗯’了一声,冷枭无比镇定地说:“大嫂,你别担心,她没事儿的。”
没事儿?
宝柒心里腹诽,事出大了,她现在正在出事儿呢。
完全不知道他那边儿什么情况的宝妈,由于心里焦急,将中年妇女喋喋不休的毛病彻底释放了,“老二啊,你是不知道,这丫头主意正着呢,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儿,我心里是一天都落不下去……”
冷眸微敛,冷枭的视线落在身下的小丫头脸上,嘴里冷冷应承:“大嫂,这丫头就是痞了点儿,本质不算坏,你放心。”
本质不算坏?!丫的,那她是哪儿坏了,他的意思,就是她还算有点儿坏?!
被他压得出气儿都不匀的宝妞儿纠结得直瞪眼儿,恶作剧的心思就上来了。
我让你说我坏,那就坏给你看。
“嗯……”
身下倏地一紧,弄得枭爷面色猛变,橡皮筋力似的被箍紧的感觉爽得他直接哼出了声来。吸了一口气,他喉结一阵滑动,死死掐住她扭动的腰,俯下头去,在她粉色的唇上咬了一口,提醒她老实点儿。
宝柒得瑟了。
接下来,接电话的枭爷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回答宝妈的字儿也越来越少。
但是,为了让她速度挂电话他好办事儿,又不得不敷衍。
“嗯。”
“知道。”
“嗯。”
几个‘嗯’字里,他的语气很冷很寒,明显的非常不爽。不过,他平日里冷惯了,宝妈指定也查觉不出来,还在喋喋不休地和她说着老爷子要她转达的话。
所谓长嫂如母,冷枭对大嫂一直是尊重的,加之与宝柒生的事儿对她心里有愧。所以,哪怕这会儿他十二万分的不情愿被打断和哆嗦,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听她说。
宝妈没有别的事,就是催婚。按老头子的意思也不是非闵婧不可,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让他赶紧考虑终身大事,急着抱孙子。大概是老大不在了,冷家人丁凋零,再加冷枭从事的职业又太过危险,老头对这件事儿的执着程度,简直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老实说,在冷枭以往的思想观念里,年纪到了,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都是人伦天道。他虽然不太积极,但也不算太过抵触。
而且,他本人也相当喜欢小孩儿,如果有一个长得像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此刻,当他的身体正火丶热地埋在一个女人身体里的时候,听到‘结婚’和‘生子’这两个字儿,他真的有点儿莫名的心慌。
眉头,越皱,越紧。
脸色,越来,越沉。
可是,他无数个没有反对的轻‘嗯’声,却让听在耳朵里的宝妞儿相当相当的不爽,一门心思整他,非要弄得他彻底失控不可,身体,越来越调皮地往他身上套。
忍无可忍的枭爷终于狂躁了,腾出一只手来,先紧紧捂住她的嘴,开始用力摆动了几下,惩罚她的不听话。
“唔……唔……”
宝妞儿嘴被捂着,只能出残缺的几声吟哦。
“喂,喂!”大概是说了长长的一番话,没有听到对方有任何回应,那边儿宝妈知趣儿了,叹了一口气,说:“老二,你在忙吧?”
“嗯,忙。”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要是有空的话,替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让她回来。这丫头最听你的话。”
听话?!
极轻的冷哼一声,冷枭无比镇定地说:“我会的。”
挂断电话,被她弄得快狂的枭爷,目光冷了又沉,大手放开了她的嘴,一拉,一拽,立马又转移了战略基地,改为捏住了她的下巴,刺刀似的视线专注地盯着她,一贯冷冽的声音里带着**的沙哑。
“想找死?老子就弄死你。”
不是怒火,不是阴森,不是生气,而是感性的‘死’字,狂野里又带着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凌厉,还有一种像是要把她给啃噬的极度野蛮。
话音一落,他人随心动,霸道的吻便嚣张地攫住了她想要辩解的嘴巴。
于是乎,大床之上,再次上演了一场香丶艳的戏码。两团儿炽烈的火焰在燃烧,跳跃,翻腾,吞噬,容纳,吸附,夺魄勾魂……
结果的结果,死是肯定要死的,不过得看是怎么样的死法儿!接下来,关于‘弄死’这个环节,男人干得格外投入,却又并非只是为了快丶感。
更多的,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压迫他。
当再次雷电风雨席卷时,脊背一阵电流窜过,枭爷像是疯的野兽一般狂乱起来,眸色阴鸷,大手猛地扼住她纤细的颈子,紧紧地勒住,却又不至于让她窒息,沙哑性丶感的声音带着撒旦般的森冷和盅惑,还有一种濒临释放里的冷声低吼。
“拖我下了地狱,就别再逃。”
地狱?!逃?什么意思……
难道……
细白的脖子被他掐住的宝妞儿,心惊肉跳的感受着他狂烈的动作和有些难以理解的话,但是却又来不及分析和思考。因为,她的神经昏昏沉沉,瞬间被一股濒临死亡般的窒息感和难以言说的感觉击中——
天地,不见了。
氧气,没有了。
这一刻,他将她送上了高高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