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最近有点冷，却苦了陈秘书为的一干“总裁办”职员。

“这种东西，你也敢往楼上递？！叫韩威上来！”

一声冷啸后，紧闭的门，开了。

某部门经理面带土色，颤巍巍迈步而出。拿着文件的手，抖个不停，俨然一条狂风暴雨中被无情摧残的苦瓜。

面儿，青的；心儿，苦的。

“赵经理，留步。”

“陈、秘书……”勉强带了抹笑，却比哭还难看。

“没事吧？”陈凯往尽头一瞟。

“唉……”这一叹，可谓万千愁绪尽在，满腔无奈俱存。

“陆总脾气不好，您是公司的老人了，多担待……”

安抚了几句，这才把老同志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这个白脸儿唱得容易嘛？

刚回到位置，叮——

电梯门开，又一个挨训的送上门来。

“凯子，漏个口风呗？”韩威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一身红红火火的西装，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像只火烈鸟扑腾着翅膀。

“总经理，可否麻烦您挪动一下尊臀？压到文件夹了。”

陈秘书皮笑肉不笑，特么最烦人叫他“凯子”！

“不就是压个文件夹吗？又不是压你，急什么？”眼尾一挑，甚是放浪。

陈凯暗骂了句“死娘炮”，面上却笑得无比官方，明晃晃的八颗牙。

好歹，他也是“文秘”专业出来的高材生。

韩威一眼瞥过去，没说话，只是食指关节屈起，叩击桌面，出三两声沉喑的闷响。

“说吧，咱们陆大总裁到底犯了什么邪？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两天之内第五回了。”

高管挨批，没脸的是他这个当总经理的。

“你问我？”

“嗯哼。”

“我问谁？”

“……”

“行了，拿着您尊臀底下的文件，自己进去解释吧。”

一刻钟后。

韩威逃出生天，只是俊脸之上那一水儿的青白，在骚包红西装映衬下，愈羸弱。

陈凯含笑上前，抬手一扶，“韩经理，没事吧？”

“大爷的，太难伺候了……”

“咳咳！”

“遭殃的是我，你装什么肺痨？！陆二肯定疯了，不然就是来大姨夫……”

“咳咳！”

“看来你很闲。”凉飕飕的语调，刻板冷硬的声线，韩威像被施了定身术，背影僵直。

“陆总！我先下楼。”报备，转身，溜！

陆征衬衣西裤，皮鞋铮亮，高大的身躯逆光站在办公室门口，右手插在裤兜，臂弯搭着外套。

陈凯反应过来，上前，点了点头，恭敬唤道：“陆总。”

陆征嗯了声，迈步往电梯走，陈凯紧随其后。

“带上西区那块地的开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