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凰昏迷了三天才醒来,按理来说她虽然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却也不至于昏迷三天,只是,她似乎没有任何求生的欲念,自己不愿意醒来,且连药都喂不进去。
楼月卿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每日都在床榻边,对照顾萧倾凰的事情亲力亲为,还不时和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只是有一点楼月卿很无奈,就是喂不进药,而她身子尚未恢复,根本提不起内力,幸好每次景恒来查看萧倾凰的状况时,都会给她注入一些元气维持心脉,这几日,她一心都扑在萧倾凰身上,对外面的事情不甚清楚,然而有一件事却不关注也知道了。
温家的倒台,虽然表面上是以以下犯上结党营私的大不敬之罪为由,可是,温家靠拢太子惹怒萧正霖的谣言不胫而走,萧正霖处置温家,等于是给满朝文武一个讯号,因此,温家倒台之后,朝中开始响起了请求废黜太子的声音,且形势愈演愈烈,连汤家和萧以怀的那些支持者都无可奈何,这几日的朝堂上可谓火热朝天,以汤氏一族为的太子派和那些请求废太子的文武官员争论不休,如今萧以怀又被禁足东宫,地位岌岌可危,显然,保太子一派占居下风。
萧以怀册立太子不足半年,却没少折腾,之前监国期间,将不少手握实权的官员拔除了,换上了自己的人,而他铲除异己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威逼利诱不肯依附,便不择手段栽赃陷害下狱,因为当时是他监国,萧正霖有意放权,他便自作主张杀了不少不肯依附他的官员,还有好些都被流放在外,也大多数遇害,其中内幕可想而知,而这些事情,就在楼月卿怒闯东宫重伤萧以怀,萧正霖随之下旨禁足他之后,接二连三的爆了出来,时常有人前往报案,上呈冤书告御状,还有一些朝中大臣拿着苦主信函弹劾,矛头皆指向萧以怀,加上这几个月,萧以怀为了拉拢人心,挪用户部大量银子,他染指的户部、刑部、工部和吏部,都有不少他的亲属,弄的乌烟瘴气,加上他派人刺杀楼月卿的事情已不是秘密,而这背后,更揭开了他豢养死士的秘密,这两日请求废太子的折子,几乎堆满了萧正霖的桌案。
萧正霖却一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今儿一早直接罢朝。
可是谁都知道,萧以怀的储君之位,怕是不保了,光凭派人刺杀楼月卿,就足够将他推入万劫不复。
毕竟这位公主,可是陛下的心头肉。
朝中风起云涌,楼月卿却丝毫不在意,只一心扑在萧倾凰身上,每日都有好几个时辰是在萧倾凰屋里待着的,亲力亲为照顾,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她这些年在外面的趣闻,有时候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萧倾凰昏迷着,她坐在床榻边,自言自语着,也从不烦躁,耐性极好。
终于在第四天,萧倾凰醒了。
楼月卿看着萧倾凰的手指轻轻蜷缩着,之后那双紧闭了几日的眼眸缓缓睁开,当即又惊又喜。
热泪盈眶,又哭又笑,小心翼翼:“凰儿,你终于醒了……”
萧倾凰目光平静的看着泪眼婆娑的楼月卿,神色恍惚,怔怔的看着,眼底没有任何波动,死气沉沉的,好似丢失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一般,只是看着她。
楼月卿见她如同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一样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心慌:“凰儿,你怎么了?我是姐姐啊……”
萧倾凰依旧不起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的神情,比以前得治身世之后的颓然和绝望更令人心慌。
楼月卿不由害怕起来,立刻吩咐侍女去找景恒,景恒没多久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景恒把完脉后,面色有些古怪,楼月卿吩咐侍女看着萧倾凰,才和景恒一同走出门外。
走出门外,楼月卿立刻问:“她怎么样?”
景恒淡淡的说:“身子并无大问题,只需好好养着,过些日子就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