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全然无知,只是讷讷的坐在那里,一脸难以置信,还有喜悦,错愕……
“母妃!”萧以恪脸色一变,连忙站起来,走到皇贵妃前面,将她腿上的毛毯拿走,这才及时制止了那些滚烫的茶水浸透她的衣服……
看着皇贵妃一脸失魂,萧以恪心中五味杂瓶,想想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去,他一直将妹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这些寻寻觅觅从不停歇,可是母妃的伤痛,谁人明白?
他记得的,无忧出生后母妃就一直很疼她,母后临终之际,把女儿托付给她,她承诺过,会把无忧当成亲生女儿护着长大,她也做到了,可是最后天不遂人愿,无忧生死不明,她还是食言了……
她日日礼佛,求的从不是自己的好,而是为无忧祈祷,祈祷她平安顺遂。
门外候着的林姑姑闻声进来,看着皇贵妃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着萧以恪手里的毛毯和地上的碎片,面色一惊:“娘娘怎么了……”
她急急忙忙走到皇贵妃身前,拿出帕子替她擦拭衣裙上还有的点点水渍,却被皇贵妃抬手制止了。
皇贵妃缓缓开口,有些压抑:“林青,你出去,本宫有话要和恪儿说!”
林姑姑闻言,有些不解,可皇贵妃却没再多言,她只好转头看着萧以恪,萧以恪微微颔,她才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皇贵妃,躬身出去。
林姑姑出去后,皇贵妃这才看着萧以恪,面色的激动难掩,有些不敢相信,拧眉问道:“恪儿,你方才……不是骗我?”
萧以恪点点头:“是真的,儿臣真的找到她了!”
皇贵妃闻言,喜不自胜,颤着手紧紧抓着腿上的衣裙,脸上笑容难掩,眼里却盈盈波光,恍然了许久。
半晌,她才平复心情,忙问道:“既然你找到她了,她人呢?你带她回来了么?”
萧以恪默了默,道:“没有,她还在楚国!”
皇贵妃急了:“你为……”
“她不愿回来!”若是她肯,不管后果如何,萧以恪都不可能再让她流落在外,可她不愿,萧以恪能如何?
皇贵妃闻言一愣,沉默了。
不愿回来……
苦苦一笑,幽幽道:“她不愿回来……是对的!”
萧以恪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压下心中的情绪,皇贵妃平静地问:“跟母妃说说,你是怎么找到她的?这么多年,她过得可好?”
萧以恪这才把其中曲折一一道来,知道的都没有半点隐瞒,全部告诉了皇贵妃。
皇贵妃一直沉默着听萧以恪说,待他说完后,她久久不曾出声。
过了好久,她才重重的吸了口气,眼中泪光盈盈,似叹非叹一句:“活着就好……”
四个字,饱含着的,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最大的企盼,她这么多年日日求佛,求得,只是她的无忧能活着。
那是她视如亲女般捧在手心的孩子,这么多年她虽执念成魔,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得到她存活于世的消息,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有她自己明白。
萧以恪不置可否,确实,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只要她活着,当年的事情如何不重要。
皇贵妃想了想,忽然问道:“你父皇……知道了么?”
萧以恪沉吟片刻,道:“儿臣刚从父皇那里过来!”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皇贵妃眸光微闪,却没有再继续问,而是冷冷一笑,有些讽刺的咬牙道:“我就说汤卉怎么就忽然搞出这一场戏,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可我就是不明白,她都已经把陛下逼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想做什么?”
普天之下,可以把陛下逼迫至此,甚至不顾杀妻弑女之仇一再隐忍退让的人,除了汤卉,再无第二个人了……
可是又能如何,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早已分辨不清了,究竟谁欠了谁也早就算不清了。
萧以恪不语,垂眸沉思。
上一代的恩怨纠葛,他其实大都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评判,所以,他没有置喙半个字。
皇贵妃这才继续问道:“方才你说她要嫁人了,你老实告诉母妃,那个楚国的摄政王人如何,对她可好?”
萧以恪这才将容郅的情况一一说明白。
……
因为楼月卿的请求,容郅确实没有再为难南宫翊,既然此事要压下来,不能牵扯到东宥,那便要大事化小,不过容郅也没打算放过参与的人,能弄死的,绝对别想活着,群芳楼作为容阑的一个据点,容郅直接下令,群芳楼窝藏刺客,吧群芳楼一把火烧了,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部被处死,其余无关人全部解散,英王也因为此事被变相革职,手中再没有任何权力,只能做个闲散王爷,而容阑,反正人人都道他病了,不管是否真的病了,反正短时间内他别想再出宣殿。
然而,这些事情刚告一段落,冥夙回来了。
上个月容郅派冥夙去北璃查长公主的事情,如今近一个月过去了,事情也有了眉目,该查到的都查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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