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充满威严和不悦的声音响起,让钟夫人脸色一变,这个罪名,若要追究,即便钟诚被打死,也是罪有应得。
楼月卿乃一品郡主,别说她,就连她的丈夫钟元青钟尚书,掌管兵部,在楼月卿面前,也只能行礼跪拜,钟诚虽然是钟家的嫡子,可是无爵位无官职,刚才的所作所为,便是以下犯上,行刺郡主,即便处死,也是可以的。
钟夫人脸色大变,随即道,“郡主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月儿被郡主伤得如此重,他们姐弟感情好,诚儿心疼自己的姐姐,如此也是情理之中,郡主何必如此不讲道理?”
如此倒打一耙么,楼月卿笑了。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一幕,也都开始了议论纷纷,按理说,钟诚心疼姐姐,如此做确实是情理之中,可是,刺杀郡主,这样的理由,怕是不够吧。
可两家姻亲,这卿颜郡主若是真的把事情闹大,也不妥,毕竟现在钟月月还是楼家的儿媳妇。
“哦?不讲道理?”楼月卿笑得有些突然,却让钟夫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旋即,楼月卿开口,“本郡主就是不讲道理,你待如何?”
一句毫不避讳的话,让钟夫人哑口无言。
楼月卿话说得那般直白,当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楼月卿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钟诚,再看看钟夫人,冷冷的说,“钟诚敢冒犯本郡主,挥刀行刺,他既然不怕死,那么本郡主成全他!”话音一转,语气冰寒的开口,“来人!”
音落,两个玄衣暗卫闪身而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对着楼月卿单膝下跪行礼,“参见郡主!”
楼月卿看着钟诚,缓缓开口,“将此人送到刑部大牢!让刑部尚书按律处置!”
“是!”
言罢,两个暗卫正打算走过去把钟诚扛起来,钟夫人脸色大变,正要开口,另一道声音已经传来。
“住手!”
声音一出,所有人闻声看去,只见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个身穿尚书官服,头戴乌纱的中年男人走来,身边还跟着好几个护卫,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路过。
来人看着身形有些福,一张脸上摆着正义的模样,估计是长期为官,周身散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让周围百姓纷纷退让。
楼月卿猛然眯眼,这是·····
这是,钟夫人看到来人,忙的跑过去,连哭带泣的道,“大人,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诚儿就没命了!”
此人便是兵部尚书,钟元青。
钟元青本来是从宫里面见太后出来,恰巧路过,看到这边聚集了那么多人,便走过来看看,闻言,立刻看向自己已经昏迷不醒被两个护卫扶着的钟诚,脸色大变,随即凌厉的目光扫视一眼,“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与其一顿,看着马车边,一身浅黄色衣裙的楼月卿,脸色微变。
再看看马车上的标志,宁国公府·····
楼琦琦他见过,所以,能够坐在宁国公府的马车上,且长得如此·····除了那位刚回来两个月却已经在楚京声名大噪的卿颜郡主,还有谁?
今日一早,钟月月在宁国公府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消息传来,钟夫人去宁国公府不得门入,他才进宫觐见,如今竟然在街上遇见?
新仇旧恨,钟元青脸色铁青的说,“卿颜郡主这是作何?打了我的女儿,竟然还将我的儿子打成这样?怎么,莫不是欺辱我钟家?”
摆着一脸官威,脸色不善的看着楼月卿。
眼底满满都是杀机。
楼月卿缓缓走向钟元青,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字字珠玑的对着钟元青沉声道,“欺辱?钟尚书枉为朝中二品大员,竟如此不知尊卑礼法,先是钟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对本郡主无礼在前,行刺在后,钟夫人出言不逊污蔑本郡主,如今,钟尚书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怎么,是欺辱我宁国公府无人了么?还是当本郡主好欺负?”
最后一句话,声线压人,眼神不善的看着钟元青。
声音一出,周边一片寂静,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确实如此,不管郡主如何处置楼二少夫人,那也是楼家内部的事情,钟家这样一闹,若是郡主要追究,今日的事情,足以让钟家掉一层皮。
楼月卿乃先帝亲封郡主,身份尊贵,身后有宁国公府和慎王府为后盾,区区一个兵部尚书府,即便是钟元青在她面前,也只有屈膝行礼的份儿,可今日,这三位不仅没有行礼,且还接二连三的讨伐。
闹大了,钟家这次就是以下犯上,钟诚即便是处以死罪,怕是钟家也无话可说。
钟元青闻言,脸色一变,猛然看着自家夫人,在扫视一圈,脸色更加难看。
若是他还没看出生什么事了,那他几十年的为官生涯就白做了。
手握着刀的钟家护卫依旧围堵在周边,还有儿子脚下的那把刀,以及自己夫人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