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怀疑的看他,“哦,你是如何办妥的?办的什么事?”
“陈姑娘,你且等着看好戏即可,贫道告辞。”祁生装模作样的揖礼,转身,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出他片刻都不想呆,这相府于他而言就是龙潭虎穴,连有可能得到的富贵荣华都果断拒绝。
就凭这一点,陈曦就很看重他。
她也站起来,微笑着,笑容不达眼底,令得祁生后背寒,本能的后退两步,这陈姑娘莫不是还要坑他?他的命怎么那么苦!
陈曦对杜嬷嬷招手,杜嬷嬷凑过来,“姑娘,何事?”
“备车,我要出门。”说罢笑眯眯的看向祁生,“给祁道长备马。”
“姑娘,在下……”祁生要拒绝,几乎不加以考虑。
陈曦立刻打断她的话,“怎么?祁道长要拒绝北相府?你平日里坑蒙拐骗,加起来罪名可不小。”
“陈姑娘。”祁生语重心长,还有些无奈,接触到陈曦警告的目光,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呆得出门,杜嬷嬷现有些不对,“姑娘,咱们去何处?”
“城外寒山寺。”陈曦丢下一句,便开始闭目养神,在杜嬷嬷眼里她是闭目养神,只有陈曦知道,她在回忆。
回忆一个人,这个人很特别,只因脸上长了块大胎记便被王家当做不祥的人赶出了王家。
此人便是王老太爷的嫡长子王益泰,说来也是王家的丑闻,王益泰比王益安年纪还要小,当年王老夫人只是王老太爷的妾,原配陆氏病逝后才扶正的。
因王家世代书香,为了名声好听点,只对外宣称王老夫人是续弦,闭口不谈妾扶正一说。
王老太爷一死,王老夫人便以不祥为由将王益泰赶出了王家,陈伽年知道后将他接到京城,如今安排在寒山寺做些抄写经书的杂活。
因脸上的胎记太大,几乎盖住了整张脸,朝廷不可能启用他为官,他除了读书写字,又没有一技之长,陈伽年倒是想给他置办宅院买良田,但他拒绝了,说当初王老太爷不过是给他一口饭吃,他也用劳作还了那口饭,能被收留,其实他该报答陈伽年。
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直到陈伽年入狱,被拉去菜市口砍头,她去收尸,恰好碰到他也在,谈起才知晓世上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想起菜市口那浓重的血腥味,朝廷一项项重罪判下来张榜以告天下,陈伽年最后站在天牢门口说的那些话,陈曦不自觉的落了泪。
“姑娘,到了。”杜嬷嬷小心翼翼的道,方才姑娘身上那铺天盖地悲伤从何而来?
陈曦擦掉眼角泪水,将心底的难过愤怒压下,“嬷嬷,你去跟方丈说,我要见王益泰。”
“王益泰?”杜嬷嬷一凛,姑娘如何知晓此人的?难道是自己说漏嘴了?不过相爷也没吩咐不让任何人知晓,姑娘知道倒不打紧。
“是。”她扶陈曦下马车后,亲自去找方丈。
来得急,也没提前通知寒山寺的僧人,下了马车扫地的小沙弥问了话才得知是相府的姑娘来了,急忙忙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