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面具男人快速离开胡同,返回刚才的十字路口取车时候,却现藤原的那辆白色宝马不翼而飞,更加印证了先前那个女人的可疑身份。
“随便找个地方把车子停哪吧,这辆车不能再开了。”面具男围绕林残的“路虎”来回转了两圈后,示意我们弃车,“八十多万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林残也有点不舍。
“不怕有麻烦的话,那随便你...”面具男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好吧,听你的!”林残爬上车将路虎倒到路边的树荫底下,取走车里面的一些证件和东西,望向面具男道:“你敢不敢把脸上的玩意儿拿下来,大晚上看着太渗人。”
“取下来更吓人,跟我走吧!”面具男摇了摇脑袋,带着我穿进一条胡同里,左拐右转了好半天后,跑到了一片类似“城中村”的地方,最后在一栋老楼底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才从口袋取出来钥匙。
进屋前,他先蹲下身子看了看脚下,我这才注意到门前两三米的距离大概洋洋洒洒的有一些白色的小粉末,如果不仔细看确实很难注意到,面具男认真的打量了几秒钟后,才从身上取出来钥匙打开了房间门,直到门缝里掉出来几根特别细的线头,他才松了口气,朝着我们道“随便坐吧。”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公寓房,七八平米的客厅连带厨房,看着布满灰尘的煤气灶,想来他应该很少开火做饭,窗户台边堆了六七个方便面桶,一张陈旧的木质茶几上堆满了报纸,几乎每章报纸上都会有用红笔画圈的地方。
不经意间扫了两眼,几乎都是上海滩的本地报刊,用红笔画圈的地方也都跟上海滩的“岛国人”有关系,比如某某街岛国小吃,或者大型的岛国旅行社到沪旅行之类的事情。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我先换身衣服。”面具男瞟了我们一眼,推开旁边的卧室门。
“残哥,真是浩哥么?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像啊。”张梦魂问道林残,过去的张浩虽然也不是特别健谈,但还算平易近人,而现在这个面具人完全就像块万年寒冰一样。
“是,一定是!你没看他关注的新闻都跟岛国有关系么?”林残言辞确凿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报纸,不多会儿卧室门再次打开,那人换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装,脸上戴着个厚重的黑框眼镜,侧脸上竖贴了一块创可贴,可是依旧盖不住将近覆盖半张脸的疤痕,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张浩。
张浩的模样虽然跟过去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气质却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整个人冷冷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把出鞘的开山刀一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分外的心悸。
“有什么想问的么?”张浩的声音略微带着一点嘶哑。
“很多,不如你自己说。”我抛给他一支烟,他接过来放到了茶几上挤出一抹笑容“戒了!”
“戒烟干鸡毛!”林残破口大骂。
“从监狱跑出来那天,我告诉自己陪伴了我五年的女人和抽了十年的烟全都打心里一起放弃,因为两样东西,我都恨!一个恨进肺,一个恨如骨!恨自己窝囊,连累女人!”张浩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实际上我们这些兄弟都懂他心里到底有多疼。
“自欺欺人,嫂子的事情又不是你造成的,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我走到他身边,想要跟他拥抱一下,可是他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又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