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很乖。”秦琛说着低眼看向自己的腹部。
林曲漾点点头:“那就好。”说着笑了起来,低眼也瞧了瞧秦琛的腹部,咳了咳,略微调侃的说:“没想到小太阳那小子这么给力。”
闻言,秦琛脸上乍现一抹绯红,连耳朵都红了。
林曲漾暗笑,这货也有害羞的时候,哈哈。不过,他打算放过他,又坐了一会,便起身走了。
临走前,秦琛说:“小皇帝为你做的事情是超过你所求所想的,你多给他点时间,现在的忙碌,等日后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林曲漾一愣,呆呆的“哦”了一声,说:“谢谢。”
……
十一月,秦琛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宋念。翌年的六月,也就是安阳走的第三年,他从边关回来。
整整三年不见,安阳俨然已经从一个小少年变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高大了不少不说,也精壮了成熟了,只不过比以前黑了许多。但是一身的攻气十足,把林曲漾都看呆了。对他好一番称赞,这小子在外人面前一板一眼,却在秦隐和林曲漾面前还是那副害羞样子。
秦隐封他为大将军,并赐给他一个将军府,获了赏赐的安阳顾不上其他,与秦隐他们道别,直奔秦琛那。
早就等着的秦琛,有些许的紧张,跑进屋子里的安阳呼了声:“琛儿。”
抱着孩子的秦琛瞬间就湿了眼睛,望向他,动了动嘴唇,还未说出话来,便被安阳连他带孩子抱进了怀中,紧紧的紧紧的搂着。
安阳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琛呜咽着,道:“松开,你把念儿给箍疼了。”
听罢,安阳忙松开他,看了看怀里在睡的孩子,惊喜道:“这是我们的……”
秦琛脸色一变:“不然呢?”
安阳抓抓头发,欣喜无措:“那个,我……我是高兴的,我可没有……琛儿,让我抱抱,如何?”
秦琛看着他,问:“抱谁?”
“当然是你和儿子。”安阳说着抱过孩子,拉着秦琛两人坐在了椅榻上,他道:“这两年你受苦了。”说着眼眶里湿湿的,忍不住低下头,泪水掉了下来。
秦琛瞧的酸涩,眼里也萌上了水汽,好一会,他只是长叹一声,静静的坐在那陪着安阳。
过了许久,安阳抬起头,看着他:“走,我接你和儿子回家。”
“嗯。”秦琛说着笑着,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安阳看的心疼,将孩子放在椅榻上,拥住他去亲吻他的眼睛,再然后到双唇。两人抱在一起亲吻许久才松开。
秦琛哑声道:“这一日,本王等了好些年了。总算有个家了。”
安阳看着他,听着这话,眼眶忍不住又泛了红。他柔声道:“琛儿,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们日后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嗯。”秦琛望着眼前这个变化颇大的男人,虽说分开三年,可却又觉得和他从未分开过,他禁不住扬了扬嘴角。
秦琛在心里叹了声,而后回抱住安阳,此刻他好想靠在这个人怀里好好的睡一觉。
“带我回家。”他喃喃道。
“好。”
……
当年,安阳带秦琛回了家,而长风那丫头也找到了归宿。
秦政四岁过生的时候,秦隐居然派人将秦傲和他母妃接回了宫里。
看着眼前高了的秦傲,林曲漾欢喜的很,而秦傲更欢喜,扑进他怀里,道:“皇婶婶。”说完便哭了。
林曲漾笑他:“该高兴,哭什么。”
“傲儿是高兴的哭。”秦傲说:“傲儿好高兴,好高兴,见到皇婶婶好高兴,比,比吃了母妃做的饭还高兴呢。”
这话叫林曲漾笑出声,秦傲又问:“皇婶婶,正儿呢,正儿呢,让傲儿看看正儿,傲儿也好想正儿啊。”
正说着小小的秦政,怯弱弱的站在门板边,大眼睛看着秦傲。
秦傲擦了擦泪,快步上前,蹲下:“正儿,你长这么大了啊。”
秦政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张的溜圆,呆萌萌的看了看林曲漾,然后又看向秦政,软糯糯的喊了声:“哥哥。”
秦傲高兴,抱着秦政亲了亲。秦政说:“哥哥,我带你去看小娃娃。”说完拉着他去看已经一岁的小宋念。
过了几日,秦隐突然提议要带林曲漾和孩子出去走走看看。
林曲漾纳闷:“去哪里走走看看?”说着一笑,又点点头:“好啊,去哪都行,出去走走逛逛不错,正儿也大了,可以出远门了。”顿了顿,又皱起眉:“可你国事繁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从今天起国事再也跟我无关了,我只要好好陪着你和正儿,这才是我日后最重要的事情。”
闻言,林曲漾不解:“再跟你无关?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隐笑笑,柔声道:“样儿,你先前说想去朕小时候待的地方看看,那你觉得我们去了,朕带在那里定居如何?”
“什么?”林曲漾一惊,半天,呆呆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宫外安家如何?小安子有家了,长风那丫头也有家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个家?”
“家?”林曲漾恍然明白了:“秦隐你……你……疯了?”
秦隐瞧着他震惊的神色,笑出声,更忍不住要亲他,可林曲漾哪有心思和他亲热,抓住他的肩膀,急急道:“你刚刚到底……到底什么意思啊?秦隐,你可别吓我?”
“样儿,日后我可不再是皇帝了,你可不要嫌弃朕。”秦隐嘴角带着淡淡微笑,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看起来不像是玩笑话。
林曲漾再一次怔住,脑子混混的,完全怔住的看着眼前人。
秦隐继续道:“祠堂不远处朕已经建好了房屋,别看那里是京城偏僻的地方,可是有山与水,风景好的很而且野味很多。你和正儿想吃什么,朕……不对,是我都会打给你们,无论是地上的走兽,天上的飞鸟亦或着水里的鱼,你放心,朕对这些可是很熟练的,还有,我这些年学了做饭,蒸煎炒炸还有炖熬,你和正儿想吃什么,我都能做给你们……对了,那里往北是围场,你若想傲儿,可以等他每年傲儿去捕猎时,与他见面。而咱们住的南面,走个五里路程便是居民区,那里有热闹的集市,若待在那里烦了,朕……不对,是我……”说着尴尬一笑:“我这一时半会有些改不过来,日后习惯就好了,总之啊,样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正儿吃苦受累的……样儿,你别哭啊,别哭……”
秦隐说着抬手轻轻为他擦泪,林曲漾哽咽道:“你好傻……”剩下的话又如鲠在后,说不出来,只好又哭了起来。
秦隐瞧的心疼,搂他入怀,柔声道:“样儿……样儿……”
林曲漾哭着问:“为什么啊?秦隐。”
秦隐笑:“因为我想和样儿还有我们的正儿有个家啊。”
林曲漾搂紧他:“这里……这里难道不是家吗?”
秦隐说:“我想走出去,我想带着样儿看看这世间的山水,我想带着样儿尝尝这山林间的野味,我想带着样儿……总之,我不过是只有短暂的一生,若是当皇帝,就难免要忽略你和正儿,因当这家国的担子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看的只有这家国千秋,河山万里。样儿,我深知这深宫里的寂寥和无趣,我若一直忙于国事,苦的便是你和正儿,可我若不忙国事,苦的是这千千万万的子民,我自是知道这世间没有两全的美事,那……我就选了我觉得我可以做好的那一个……”
林曲漾死死搂住他的脖子,骂道:“你他妈以为你当老公当父亲能做好?嗯?”又哭道:“秦隐,秦隐……你……你……那可是皇位……你舍得?你真的舍得?你不后悔?”说着松开他,怔怔的问:“你若不当皇帝,那这千千万万子民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天下大乱,怎么办?”
“这些样儿无需担心,朕早就安排好了,新帝过段日子就登基了。”
“新帝?谁?”
“傲儿啊。”
“傲儿?”林曲漾蹙眉:“傲儿才不过十二岁,当皇帝是不是……”
“算十三了,而且有他母妃在,你无需担心,还有满朝文武的帮助,自然是更不怕。”
“可……秦隐,你……你……”林曲漾咬咬唇,心里慌慌的:“为什么啊?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秦隐抬手为他擦泪,笑着道:“样儿,这几年,我知道你过的并不是很快乐,你这人虽然不常走动,但我深知你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更知道,因为国事繁忙,你陪着我度过每个看折子的夜晚,把自己的眼睛都累出毛病来了,我怎舍得再日后的几十年里都要你跟着我吃这样的苦?”
林曲漾的泪水又如同决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秦隐调笑道:“样儿真爱哭,哪里像个男人?嗯?”说着声音里也带上了哽咽。
林曲漾擦泪,看着他,看着看着,又哭了起来,他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只得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前,放声哭了起来。
……
三个月后,秦隐在厨房里围着围裙做饭,小顺子打下手,教书先生在教秦政在读书,徐御医在打盹,他的小学徒在晒采摘来的草药,两名跟着出宫的护卫在打坐,小六子呢边哼歌边洗衣服,还有两名跟着出宫的宫女在树荫下绣鞋,而林曲漾则在树荫下吃西瓜。
几声马叫声扰了这份安宁,接着长风秦琛安阳走了进来,再接着秦傲走了进来,林曲漾惊道:“你们怎么来了?”
长风笑吟吟道:“来看哥哥和嫂嫂。”
安阳附和道:“是啊,来看哥哥你们。”
秦傲道:“皇婶婶,傲儿想你了。”说着毫不避嫌的抱住林曲漾,好一番撒娇。
听得声响的秦隐拿着勺子就冲了出来,照着秦傲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愠怒道:“多大了还总是对你婶婶动手动脚的?”
秦傲自觉亏,委屈道:“皇叔……傲儿只是……”说着忙换话题:“皇叔在做什么?闻着好香啊。”
“做好吃的,你们去帮忙。”秦隐说着把勺子丢给秦傲。
小顺子上前:“主子,我们去做饭吧,你和皇上王爷将军们歇着。”说完他们三人进了厨房。
几人坐在树荫下,不多时院子里便响起了欢声笑语。
秦琛忽而道:“本王也想住在这里了。”
安阳接话道:“好啊,琛儿若是愿意,那我们就搬到样哥哥旁边来住,如何?”
“好啊好啊。”林曲漾笑着点头。
他们这样可把秦傲羡慕的不轻,他委屈道:“你们都搬来这里了,那傲儿和母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好好的当你的皇帝。”林曲漾敲他脑袋一下。
秦傲摸摸脑袋,委屈的叹了口气,不再理他们了,跟着长风带着秦政和宋念去玩了。
安阳倒了酒,因秦琛怀孕在身,他不能喝酒,秦隐调笑道:“小安子,你倒是行啊。”
秦琛红了脸,而安阳更是连耳朵都红了,他支吾道:“那个……也还行。”
秦隐闻言失笑,林曲漾也跟着笑了,而秦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俩……何时再给正儿生个弟弟亦或着妹妹。”秦琛问。
“正儿要弟弟妹妹。”秦政插嘴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玩去。”林曲漾说。
秦傲道:“正儿,来跟哥哥玩。”
安阳他们吃过饭,在天没黑之前就走了,送走他们,林曲漾有些许的乏累,秦隐瞧着心疼,在林曲漾还在跟小六子他们说话的空,直接抱起他,柔声道:“已经是暮色时分,院子里凉了,去屋里吧。”
林曲漾汗颜:“我自己能走。”
“不行,我抱你。”秦隐说着亲了口他一口:“正儿想要弟弟妹妹了,还有,秦琛都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我们是不是也得加把劲了。”
闻言,林曲漾就扑腾着要挣脱他怀抱:“你……今早压了老子一个多小时,你这是想让我残了不成?”
“我怎舍得?”秦隐不顾他的挣扎,抱着他直接进了卧室。
小六子他们上前关好门,宫女们伺候秦政洗漱去睡觉。徐御医打个哈欠也准备去睡觉。
而剩下的几人,小顺子说:“咱们还守夜吗?”
“守你个头!这又不是在宫里。”
“你们不想听墙脚了?”小顺子笑的特贼。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都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已经回了自己屋里的徐御医又走了出来,咳嗽了一声,道:“胡闹,你们几个赶紧去睡觉。否则,明日我就告诉主子们了。”
几人:“……”想到秦隐的脾气,麻溜着都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而秦隐他们卧房里,不多时,已经发出一丝清浅撩人的声色。
月朗星稀,一室情动。
这一夜怕是要在这欲海里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