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现在去找她,若是你们走差了在十五没碰上怎么办?在都城起码我们可以何证你可以活着等到桑哥,若是你去找了再也回不来了,到时桑哥即使寻来了回来又有什么用?”
君墨尘做了这许多,不过是为了让吴桑可以活下去,所以,心里再想他还是回到的皇宫并且再也没有出来。
吴桑知道君墨尘一定会派人搜寻自己,所以她走的很是小心。不只换上的男装,甚至买来染料在左脸上画出一个胎忌。
就这样,她还有几次差点被人看破,好在她进入怡王府之前有过极为丰富的逃命经验,每次都险险的逃脱。总算在树叶开始飘黄之前来到了天云镇。
过了天云镇就是天云山了!
吴桑一想到自己将同自己认了十七年的娘亲当面对质,可能还要反目成仇,心里就万分的紧张。
最终她很懦弱的决定先在天云镇上歇整夜,天亮后再去上山。
天云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天客来”
吴桑将帽沿拉的低低的才进到店里。
瞧着有客人进来,店里的跑堂小林子立马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林子除了长高些,嗓音还是那样脆利。
吴桑有些愰神,小林子觉得这新来的客人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便盯着他细瞧。
“来间上房。”
客人终于开了口,粗粗哑哑的声音。
小林子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难听的声音,即然不是熟客她便前面带路领着客人到了楼上,打开一间上房的门将客人让了进去。
吴桑进到屋内直接对着小林子道“替我打盆热水,再来屉香菇肉馅的包子。都放在门外一会我自己取”
好奇怪的要求,不过小林子的重点是“客官,您来过我们天客来?”
他的问话终于让吴桑警觉起来,她尴尬的笑笑道“小二怎的这样说?”
“即然没来过,客官怎知这香菇肉馅的包子是我们天客来的招牌?”
这个~
吴桑没有想到自己一年前养成的习惯竟然深到了脑子,顺口就说了出来。她惊奇道“在下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还被说中了,那再多来一屉吧。”
“哦”
小林子现在才终于承认这客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
用过饭,简单梳洗过后吴桑便早早的睡下了。
因为心里有事,她睡的不实,早上听到大堂里的喧哗声便早早的起了床,带了苙帽,趴在楼栏杆处听堂下的人说话。
“老刘你听说没?”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夹了口花生米,俯身故做神密的望向坐在他对过的胖伙伴。
那个生的白白胖胖的人显然早以熟知那个瘦高男的人脾性,很是配合道“听说什么啊?”
“当然是宫里的事啊?”
听到宫里的事,吴桑一顿,坚起了自己的耳朵。
那个白胖胖的听到瘦高个扯到宫里的事,不屑的切的了声“我说老张,就咱个连个府衙都不敢进的人,你扯什么宫里事?”
见白胖胖的不信,那个瘦瘦高的道“老刘,这可不是我扯,我小舅子刚从都城那边贩布回来,他说这事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了,也就咱这天云镇离的远些,信儿听慢点。”
听到瘦瘦高提起他小舅子,白胖胖两眼冒光“这次二广进到什么好货了。”
见白胖胖转了话题吴桑便有些急,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探听下时,便瞧着那个瘦瘦高的道“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老刘你还记得皇帝登基时带了个女人入宫?”
一听到聊的是宫里的女人,那个白胖胖的立马来的精神头道“记得,不就是那个什么徐将军的女儿,好像叫烟霞是吧?”
“对对,就是她,听说前阵子她死了。”
“死了?”
白胖胖显然不信,因为头两天他才听到,大昭那个好男色的王爷竟然早就有了红颜知已,并且还让那女人珠胎暗结了。
“可不,我听我小舅子讲,那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都有了身孕了,却还给皇上用了情香,结果还没等春风一度呢,她便因那药的作用而滑了胎,最后弄了个血崩而亡。”
“不是吧”白胖胖显然不相信,道“我听闻皇帝的后宫里只有烟霞一个女人,她这么做何苦来哉。”
想到那么美个人就此死了瘦瘦高显然也很可惜摇着头道“可不是,虽说皇帝心里有别人,进了宫就没碰过她,可她也犯不着这样啊~”
“心里有别人?”
显然白胖胖没想到这样劲暴,那瘦瘦高道“可不是,据说前阵子皇上因为心上人不见了还大病一场。”
听到君墨尘大病一场,吴桑的手狠狠的抓住了楼栏杆。等她静下来再想细听那瘦瘦高已然摇着头起了身“算了家里的小崽子们也该醒了,我也得回家了。”
瞧着瘦瘦高走开了,吴桑差点追出去问他,可知道皇帝后来怎么样了。可最终她还是没有追出去,这里离都城那么远,即使有消息也已是过去势了。
不过听了瘦瘦高与白胖胖的对话,她突然觉得去外面的茶楼去逛圈说不定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她压压帽沿正准备下去,却听到身后有人敲门的声音“影哥。”
那熟悉的都城口意让她一愣,将头低了低假意看向楼下。
一会功夫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暗影那个熟到不能再熟的嗓音“进来吧。”
她的后背一僵,他们竟然也寻到了这里。
她不敢再耽搁,怕他们抢先寻到娘亲。
回到屋里,她将东西收拾好,叫了屉包子随身带着,便结帐出了天客来。
在她结帐后时,那两个都城口音的人也收拾好东西要下楼结帐。
被称为影哥的人望着那抹才迈出门的背影一愣,然后提步追了过去。
“哎,影哥~。”
夜影眼看着暗影连待都来不急,便知定是看到了什么线索,他也不敢耽搁,丢下锭银子便也追了出去。
帐房看着案上那锭足够在店里住上一个月的银子,忙招呼道“客官,找你钱~”
奈何人已经远了,帐房只得摇着头将银子暂时收好,等着人回来取。
暗影瞧着客栈大堂和那抹身影眼熟,便忙追了出去,可是那人似乎对这一带的格局很熟,只是转眼的空便失去了踪影。
夜影追出来时便瞧着暗影立在一个五路交叉的路口前。
他忙道“影哥,你发现了什么?”
“夫人,我刚刚看到夫人了。”
“夫人,她在哪?”
夜影听到暗影有了夫人的信息,眼里也急切的搜寻着。
暗影望着前面的路口道“我追出来,她便不见了踪影。”
看着前面的路口夜影也觉得头大,但他很快便道“咱们离开都城时王爷便说过,夫人一定会回天云山。即然路口这么多不知追到哪,那咱们干脆直上天云山。”
“好”
暗影觉得夜影说有道理,忙拿出王爷亲手绘的地图查看起来。
就在暗影与夜影还在研究地图上哪条路更近些时吴桑已然走进了天云山。
她自幼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块石都很熟悉。
看着那曾印在血液里的影像,她真想停下来好好看看,摸摸。可是现在她得赶在别人之前找到娘亲阻止她将真相说出来。
圣女的住处在天云山的最深处,平日里出一回山需要三天的时间,可是吴桑硬是在每二天中午的时候回到自己曾经的家。
远远的看着那几间房子,吴桑便觉得手脚开始冷了起来,她突然有些不敢面对那个被自己称为娘亲的人。
可是想着远在都城的君墨尘,她终于鼓起勇气直奔娘的药庐。
药庐的门上竟然挂着锁。
吴桑当时就手脚冰冷,可是她仍提醒自己要冷净。
她将住处寻了个遍,果然每间屋子都上了锁,连自己的屋子也不例外。
身形晃晃,她就要下山去追,可是看着自己的曾经的房间,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上前打开了门锁。
屋内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桌上放着一瓶兰色的盈兰香。
那是自己最爱的花。
放了一年竟然看起来还是鲜活的。
鲜活,两字入脑她猛然觉得不对劲。
她抖着手将花拔了出来,浅兰色的花茎上粘着晶莹的水珠。
以她的经验,这花应是在瓶中放了没有几天。
看清了花中的情形,她觉得心跳的慌慌的忍不住四下打量起屋子,床上走时还零乱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桌上只有极薄,若是不反光根本就看不出来的一层浮尘。
娘子将屋子打扫了。
吴桑没有想到,一向清清冷冷对自己疏离的娘竟然会费心将自己的屋子打理的同自己在时没有两样。
原本好容易在心外面镀上的一层冰开始渐渐的裂开。
不等那冰真的裂开,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冲到外面打开了娘的药庐。
药庐里的丹炉终于熄了火,娘亲常年不离手的医书也都摆在桌上,显然她走的很忽忙,书并没有整理好,放的有些乱。
她走过去在书间翻找,还真在一本书下发现一封已然折开的信。
她抖着手打开是皇后写来的。
从内容上看应是她宫变失败,君墨尘还未接替帝位之时写的信,上面让娘亲快些到都城,将自己的身份公开。
自己终于还是晚了一步,吴桑突然觉得两腿失了力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地上放着药撵子,将她硌的生痛,也硌醒了她。
皇后为了抓紧时间,定是用了最快的马来送信,所以这信应该自己少比自己早一个月到天云山,可是瞧着自己屋内兰盈香的情形,娘亲最多才走了几天的样。
难道她也在纠结,她也有不舍。
吴桑她突然又有了信心,自己一定可以说服娘亲。
心里有了光明的念头,她转身要走,却不小心将案边一本极厚的关开药草的书给碰到了地上。
那书很沉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在药庐里听着极响。
吴桑知道这是娘亲最珍视的一本书,通常她不炼药时便用手抚摸着这本书的封皮。
她忙蹲身想要将书拾起来,书太沉太厚,她拿时手一抖那书页便散开来,有三两封信便自书间掉了下去。
瞧着信的封皮有些老,上面用转花小楷写着“莫芸蓉亲启”
都是写给自己娘亲的。
吴桑忙将书放于一边,将信打开来看,三封信都来自药王谷景容,都在询问一个叫做灵儿女孩的下落,并且措词一个比一个不客气。
灵儿?
吴桑一愣,她自认没有听娘亲提起过这人。可是,冥冥之中她觉得这人似乎对自己很重要。
她突然间想去药王谷景容那里问问关于灵儿的事。
致于自己的娘亲,吴桑突然明白了皇后的心思的歹毒,只有当自己与君墨尘面揭开真相才够残忍。才令天下信服。
所以如果自己没有到场的话,那种效果达不到的话,也就没有人会揭开真相。
即然心里有了决断便等不得,不过为了让暗影他们多在天云山浪费两在时间她将屋上所有的锁都撒掉,甚至还在灶房里生火做了饭。然后药庐里的火也点了起来,在离开时弄成刚刚熄灭的样。
至于那些信她全部收了起了,带在身上然后才离了天云山。
山下到一半时她实在体力不支便寻了个山洞睡觉休息,却听了异常,她才隐好踪迹便瞧着暗影与夜影消失在上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