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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的车流中,等候红绿灯的出租车内,叶扶桑泪眼朦胧的低着头,后视镜里一个男人身影在雨中疯狂徘徊,从她这里看,无助又绝望。
出租车司机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伸手擦去眼里的泪:“没事。”
“这人啊,没法凡事都顺心,活在世上,哪有事事顺心的?那多邪乎,就应该有起有伏有好有孬,这才叫日子。”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见她哭的伤心,好心开解:“人就是顺心事太多,所以碰到一点不顺心的就不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就多想想好事,因祸得福不就是这个理?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哭两声就好了,等你明天睁开眼,一眨眼就过去了……”
叶扶桑安静的听着,只为了不冷场偶尔才应一声,司机大叔也不觉得无聊,一路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等车到了目的地,叶扶桑低头掏钱,结果司机大叔说了:“姑娘,你今天已经碰到挺大的不顺心的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那大叔就给你个顺心事让你乐乐,今天不收你车钱,等下次你顺心的时候给大叔双倍钱。”
说着司机大叔直接开车走了,真的没收钱。
叶扶桑顿时破涕为笑,连票据都没给,桐城这么大,以后哪有那么容易就碰上第二次?还双倍呢。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她撑开伞,站在雨地里,黑色的夜晚绚丽的霓虹,她看在眼里却异常的萧条,原来身边的景色美不美真和心境有关。
她回家,家里已经有人,明天周一上班,高婧从家里回来,听到声音她踩着拖鞋出来:“阿桑?”
叶扶桑身上湿了一半,她收了伞,看到高婧勉强笑笑:“你回来了?”
高婧的眼神飘了飘,低低应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身上又快速移开,说闲话似得问:“去哪了?怎么身上都湿了?展戎没送你?”
把伞放在卫生间,叶扶桑回头对她笑了笑:“没,他车在门口,没法送。我洗个澡,不然怕感冒。”
和高婧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差不多是无话不说的程度,不过一般涉及到私密事,她还是有所保留,这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的秘密,就如苏蕙是她后妈这件事,她就从来没敢说过,私心里希望能和大家一样,不想让人瞧不起,后来就成了习惯,也慢慢分得清和闺蜜说话的内容。
有些事她不能说也不想说,既然已经这样,就维持身边人的生活常态。
高婧想了想,突然问:“阿桑,我弟生日那天你走的早啊?我忙完了想起你的时候你人都不见影了,不好意思啊,我知道我怠慢你了。”
叶扶桑神色未变,对她笑了笑:“傻,咱俩谁跟她谁啊?还谈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好了,我先洗澡,你去歇着吧。”
她不想谈那个夜晚,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回忆。
高婧从她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生出些失望,唐骓不是出现了吗?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高婧虽然不知道叶扶桑喝了什么,但是从高翔嘴里知道那些人的手段花样层出不穷,随便用点什么就能把人放倒,叶扶桑绝对不是喝多了,身边的人只有高婧知道,叶扶桑其实酒量很大,一点红酒啤酒不可能让她醉。叶扶桑有过两斤白酒下肚头都没晕的记录,她似乎对酒精免疫,是高婧知道的少有的喝酒不上头不上脸的人。
所以那晚叶青铜跟她说他姐醉了的话,她就知道叶扶桑其实不是醉的,她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至于唐骓有没有得手,其实高婧不知道。那晚她心虚的厉害,心神不宁的总想找点事做,最后她成功的让岳明辉逮住,拉着向一位青年才俊的母亲聊天,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也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她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慌情绪。
叶扶桑洗澡的时候高婧回了卧室,她在屋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最终拿起电话打给高翔,她打个高翔的第一句话就是:“高翔,我问你,你们那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
高翔心里一慌,看看周围没人,才敢压低声音开口:“姐,你小声点!”
高婧瞬间就明白,原来真做了,她伸手压制住突然加速的心慌,镇定的开口,问的隐秘而含蓄:“是不是唐骓……”
高翔心虚的原因是因为之前高婧警告过别对叶扶桑下手,这毕竟是自己亲姐姐的好友,他知道是缺德事,可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皇少泽已经怪他多管闲事,他明知道会发生也没办法。
换其他人他都无所谓,但是叶扶桑不是其他人,是他小时候的邻家姐姐,是他铁哥们的姐姐,对他本身也不错,结果他助纣为虐。
高翔继续小声说:“姐,阿桑姐也不笨啊?我不是让你提醒她了吗?她怎么还这么大意啊?你说这事……阿骓好像被他老祖宗关起来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冒头,我猜八成事成了……”
高婧伸手挂了电话,按着心口半条没动,她比任何人都心虚,想了想,重新打电话过去,“高翔。”
“姐,你怎么挂我电话啊?”高翔不满:“我还在说话呢,结果你那边没声了。”
高婧压低声音道:“刚刚有人过来,说这事不大合适。对了高翔,你什么时候让我提醒过?我怎么不知道?”
高翔傻眼了:“不会吧?我不是专程打电话给你了?”
高婧的声音带着怒气:“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的?我哪里知道?”
高翔无语:“原来不是阿桑姐笨,是你笨。就是那天,我跟你阿骓好像买了什么东西那天,你想想?”
电话这头一阵沉默,半响高婧才语气惊讶的说:“是哪天?你说成那样,我哪里知道?你当我神仙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高翔叹气:“我是说的不明显,我也是猜测,哪里敢肯定的跟你说,所以才说是提个醒,我要是敢肯定,我也不会害阿桑姐喊她来聚会了,青铜也在,我能这样害她嘛?我真服了你了!整天说我笨,我看笨是人明明是你自己!现在事情都发生了……”
高婧反问:“你怎么知道事情发生了?还不是你猜测的?”
高翔冷哼,心里又急又气,他是想和唐骓他们搞好关系,但是他不想害了青铜的姐姐啊,要不然他冒着得罪人的险打什么电话?他提醒的目的是什么啊?结果呢?他姐个猪头压根没反应过来。
听她这样问,高翔没好气的说了句:“我压根就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喝醉了,等少泽哥说了我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回事。我猜什么呀?少泽都被阿桑姐的男朋友打了,我就是猪也知道原因。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闹心!”
高婧确定以后,心里的滋味顿时五味杂陈,有庆幸,有窃喜,有心虚,有愧疚,更多是却是解脱似得松口气,人总习惯性的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让自己释然,她给高翔的电话就是为了让她不安的心里心安下来,高翔也承认了,他说的很含蓄,所以她才无法理解。
叶青铜找她的时候,她现场就为自己找了借口和理由,她忙,所以托付给了客房经理,所有的一切都是客服部经理在照顾打理,她根本不知道,就算以后捅破了说起来,在酒店一事里,她也是无辜的,而叶青铜就可以证明她的无辜。
挂了电话以后,高婧坐在床上发呆,展戎打了皇少泽,这意味着展戎其实是知道的,他会怎么想?他们以后会怎么发展?他的女朋友被人强迫,他真都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
叶扶桑能出现在家里,就说明其实她是吃了哑巴亏,咽下了这口气,唐骓白占了便宜,他们两个人真的都不在乎?唐骓因为得到了叶扶桑的身体,所以他顺势就也放弃了?
高婧知道这些不是她该想的,也知道她这样做无耻,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想法就像雨后春笋一样飞速生长,最终长成了参天竹。
外面卫生间传来开门的动静,叶扶桑已经洗完,她快速的拿了毛巾走出去,“阿桑,你洗完了?那换我洗。”
叶扶桑提醒:“现在里面都是水汽,散散再洗。”
高婧刚要开口说话,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阿桑!开么!”
叶扶桑身体一僵,高婧看了她一眼:“是展戎,我去开门!”
结果叶扶桑先一步挡住:“别!”
高婧睁大眼睛看她:“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叶扶桑沉默了一下,半响点点头:“嗯。”又说:“你别管他。”
敲门声还在持续,展戎拼命砸门:“叶扶桑!我知道你在,开门!你开门!我们谈谈,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开门!”喊不动叶扶桑,展戎转而改口:“高婧,你帮我开门,我知道你们都在,你帮我开门,我谢谢你!”
高婧和叶扶桑僵持,然后她开口:“咱们这一片隔音效果没那么好,他这么砸法,一会邻居要出来骂人了。吵架也有和好的时候,你这样就是不冷静,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的好,就算分手也好聚好散啊。”
叶扶桑手里的毛巾在头上擦了下,她转身朝着房间走,“我先去换件衣服。”
她人一走开,就把开门的地方腾了出来,高婧等她进了房间关了门,立刻跑过去把门打开:“展戎。”
展戎站在门外,衣服从头湿到脚,满脸的雨水,连伞都没拿,门一开,他什么话没说,伸手一把推开高婧,径直走到叶扶桑房门前,再次砸门:“叶扶桑!你给我开门!”伸手粗鲁的转动门把手,木门被他晃的摇摇欲坠,“你再不开门,我就把这门卸了!”
高婧关上大门,垂眸站在他后面,解释:“阿桑说换件衣服,她刚洗完澡……你先坐会吧,她一会就出来。”
展戎哪里坐的下去,他就堵在房门前不动,人站在外面说话:“叶扶桑,你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死的明白。我说我不在乎你信不信?我说我什么都不在乎你信不信?叶扶桑,叶扶桑你给我开门!”
高婧表情冷漠的站着不动,不由自主咧了咧嘴,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哪个男人会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人睡过?别以为她不知道,叶扶桑的第一次是给了邵一炜的,他们在外同居三年多,难不成整天睡觉都是盖棉被聊天的?
“咔嚓”一声,叶扶桑的房门被打开,她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展戎已经一把推开门,整个人挤进去,顺手就把门撞上,
高婧被关在门外,胸口堵的厉害,有种让她压抑的气息压的她喘不过气,她扶着墙,慢慢挪到客厅的工作台前坐了下来,叶扶桑屋里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男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世上有那么多身体纯洁的女人,可他们非要吊死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当初的邵一炜是这样,如今的展戎还是这样,似乎这世上的好事全都被叶扶桑一个人占了。
屋里听得到压抑的哭声,展戎哽咽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那个老头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只过了一夜,你就突然反悔了?你都答应了的,你都带我见了你父母,怎么突然要跟我分手了?我死不瞑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他究竟说了什么让你一夜倒戈改变主意?”
叶扶桑透过他的肩膀看着吊顶,半响她才轻轻开口:“展戎,我们出去说好吗?”
她比他冷静的多,这里的隔音太差,一点动静外面都能听见,她不想人尽皆知,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最大程度的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唐家显然比她更遵守约定,封锁了这事的所有消息,她也相信他们家会消除干净所有的报案记录,所以她也要尽可能的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朋友,保护展戎。
展戎闭着眼,他显然冷静不下来,“现在说,现在说!”
“展戎,”她求他:“你先冷静下,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屋里再没有动静,听到门声的时候高婧抬头,看到叶扶桑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叶扶桑走到门边拿了伞,对高婧笑笑说:“高婧,我跟展戎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你别等我,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高婧知道他们这是要出去,是为了避开她,谁都知道这里没有隔音,她勉强笑了下,停下手里的笔,“行,去吧,早点回来。”又对展戎说:“有话好好说,男人要让着点女人。”
展戎红着眼圈,一手死死抓着叶扶桑的手腕,没有回头的应了一声,随即两人出门。
高婧猛的摔了手里的笔,走到卧室趴在床上哭出声,想把心口堵的那口气哭了出来。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时大时小,展戎身上原本就湿了,他拉着她的手腕径直走在雨地里,叶扶桑想把伞往他头上撑都不让。因为下雨,路上行人很少,他在已经下班关门的银行走廊里停了下来,不等叶扶桑把伞收了,就拉着她追问:“原因,告诉我原因?就是因为那件事?我不在乎,我说我不在乎,这样你是不是就没有了理由没有了担心?我们现在就可以结婚,明天就去扯证,这样你是不是就会放心?”
叶扶桑低着头,想了想才说:“展戎,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因为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展戎都快疯了,一是天堂一是地狱,到底是为什么:“怎么没有?我给了你选择!”
“展戎,”她低低喊了一声,再次开口:“你听我说完。唐家跟我说的很清楚,现在就算我不去告他们,他们也会告我……”
“他们告你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告?你才是受害人,他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展戎几乎咆哮出声:“他们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你?”
叶扶桑摇头,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她还没开口,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我……我没醉。其实我喝酒不容易醉,展戎你知道吗我很清醒!主动的那个人是我,唐骓……唐骓才是被动的……我不敢说,我不敢跟任何人,包括你。我没有醉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包和手机都丢了我联系不上你……我知道唐骓也知道,我们俩都知道,所以一旦有人调查,最先完的人是我。”
她哭着说:“唐家跟我提了条件,要么我跟你分手选择唐骓,要么我身败名裂千夫所指,我没得选……如果那样,不单是我,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曾经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人挖出来放大,就算我不在乎这些我们也不可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透明的,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亲朋好友,他们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觉得……恶心。我不单是为了你,我是为我自己还有我父母弟弟朋友,你当我自私也好,愚蠢也罢,我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做选择。”
展戎愣在原地,他盯着她,问:“如果,如果我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如果我说我可以坚持并且说服我的父母,如果我说我能忍受你说的那些呢?”
叶扶桑伸手擦泪,抬头看着展戎,呼出一口气,认真的问:“展戎,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创业初期的艰难,你说求爹爹拜奶奶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你说往事不堪回首中,你说幸亏你现在小有成就,否则再来一次你肯定会崩溃自杀。那么展戎,如果现在三十而立的你再一次回到最初的一无所有,父母年迈,穷困潦倒,背井离乡从头开始不一定能成功的事业,你愿意吗?”
叶扶桑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拉下他的手,“我不愿意,我不想回到农村的家里,感觉自己像个临时的过客,压抑的过着每一天,也不想跟着一个一无所有的丈夫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是个品行不端勾引富家公子哥的坏女人,更不想我的丈夫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妻子过着低人一等的日子。所以展戎,我做了选择,我们分开,然后各自过自己的生活,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我既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为你牺牲,我是做了对我们都好的选择。”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伞撑开,往台阶下走了两步又站住,没有回头,只淡淡的说:“精神好点的话把车开回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再见。”
这才是对他们彼此最好的选择,否则,所有的一切都是极端。
展戎站在走廊里,神情木然的看着那把白色的雨伞越走越远,直到过了拐角,再也看不到踪迹。
他知道他和她之间,就这样结束了。
短短几个月的百般受阻处处不顺的恋情,他跟她,似乎一直无缘。
相识三年,他看着她成长,努力让自己的事业有所成就,以为这样才有足够的信心给她好的生活,他选择开始的时候,却从来不知道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叶扶桑回到楼上,拿了毛巾擦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人,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稍稍加速,然后回到房间准备提前休息,这两天休息的都不好,她总要给自己一点动力。
什么都收拾好了以后,她刚在床上坐下想翻两页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看,发现是叶宪的号码,她不知道家里又有什么事,叹口气还是接了起来,“喂?”
叶宪正在洗脚,一边洗脚一边说话:“阿桑,是我。你现在干什么?”
叶扶桑实话实话:“我刚洗完,准备睡觉。”
叶宪皱了皱眉头,突然说:“还骗我?是在外面跟展戎约会吧?”
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下,叶扶桑低声说道:“没有,明天上班,今天要早点睡。”
“在家?”叶宪竖着耳朵听了听她那边的动静,“怎么这么安静?”
叶扶桑身心疲惫,只想快点睡下:“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真准备睡觉,桐城外面正在下雨,这天也不适合约会。”
叶宪点点头:“那就行。今天青铜给家里打电话了,怎么他跟展戎也有点误会?”
叶扶桑不想说任何人坏话,特别是展戎,“青铜年纪小,不大懂事,展戎没跟他计较……”
“青铜一直挺懂事的,好歹正规大学大学生,怎么也比那些不正规大学的有素质。怎么你妈说展戎人品有问题,他也说展戎有问题?”叶宪看了眼拿了擦脚布进来的苏蕙,“你别怪人家说展戎坏话,他们都是为了你好。青铜说展戎有暴力倾向,暴力倾向就是会打人的意思,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叶扶桑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爸,展戎人品怎么样,你也见过人了,妈和青铜接触他的时间和你接触他的时间一样多。他是我老板,我在他公司工作了三年,从来没有人说他有暴力倾向。”
“他没暴力倾向,能好好的见人家第一次就动手打人?”叶宪的嗓门突然就提高了,火气也跟着上来:“你弟亲眼看到的,他还能骗我?他是为你好,担心你才跟我们说的,你以为他是故意说展戎坏话?我看你还真是被人迷昏头了!”
叶扶桑沉默的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等叶宪停下了才开口:“爸,我今天不舒服,先睡了……”
叶宪正在火头上,听她这样说以为她找托词不想听,顿时火了:“怎么?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我是你爸,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这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吼了一半,苏蕙一把把电话抢过去,瞪了叶宪一眼:“有你这样跟孩子说话的?阿桑多大了?还是小孩子?她能不知道青铜是为她好?”
苏蕙显然没捂着话筒,叶扶桑在那端听的一清二楚,她苦笑,这就是苏蕙的高明之处,就是因为她这样,所以叶宪才对她死心踏地,觉得没娶错老婆。
“喂,阿桑,是妈呀,”苏蕙在叶宪旁边坐下,拿起电话放在耳边:“你别听你爸的,他大嗓门,说话就跟吵架似得,别跟他一般见识。青铜还小呢,他懂什么?看到的都是表面,展戎好不好你说了算,我们的话也就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