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昌将姚炳所写的亲笔信从怀中拿了出来,信上说这乳茶是建州北苑产的,本来是闽国皇室的御用茶园,但是连年兵祸,原先管着这茶园的官员将今年的春茶都卖了,他收拢了一大批过去。
信上还说,若是她觉得此茶不错,便将这几箱留在这里,等以后卖完了,再从他那里运过来,可若觉得不好,让姚昌将这几箱茶带回去便是。
只是如今长乐府已被唐国夺去,明年再想要乳茶时,就要看看情况了。
她知道姚炳的意思,索性让红缨直接热了水过来泡茶,茶的味道也确实不错,同宜兴阳羡茶和顾渚紫笋比起来,也算是各有千秋,便让姚昌将这几箱乳茶都给留下了。
至于新茶阁的事宜,她命人将姚昌送走之后,便让人去西城柳府将柳诚叫了回来,商量此事事宜。
新茶阁被她提前了两日开门,她要打便要打的苏沅措手不及。
……
又是新日午时左右,位于南坊的苏氏饰品铺子刚打开了铺门,铺子里的伙计像往常一样,先拿扫帚在门前扫了扫,之后守在门前站定,等着客人上门。
只不过等来的却并非来买东西的客人,而是来闹事的人。
这客人正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十三安排进来的人卖的次品,不过值十两银子的金簪,不过外形稍好看些,竟被十三安排进来的人卖了一百两。
这客人买金簪是送给心上人的,只是那心上人不缺银子,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本来那心上人对这客人是有些许好感的,但见这客人拿了一支不过只值十两银子的金簪递到自己面前,说是花了大价钱的。
那心上人一想到这客人欺瞒于她,便冷笑了一声,“你觉着,我就只配上这样的金簪?”
这客人再傻也知道这心上人是动怒了,却不知这金簪本就是次品,好死不死的说了句,“小娘子既然配得上更好的,只是这金簪虽是拙劣了些,到底还是能供小娘子一戴的!”
那心上人一听,袖子一拂,便将金簪拂于地上,将这客人给拒之门外了。
好巧不巧,当时还有那小娘子其他几个追求者在,当下便将这客人给嘲笑了一番。
这客人气急败坏,当下便来寻了苏氏的事。
伙计刚将这客人好言好语的哄进了铺子里,谁知后来又跟着来了一个。
两人却不是同行,事情经历倒也相似,这个是送给自家心仪已久的表妹,谁知表妹因着自家表哥送了个这样的簪子,转眼便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许他人了。
且不论这两件事里心上人和表妹是何种人,但两位当事人只认为是受了这簪子的坏处,才丢了面子,失了心上人,一前一后到这铺子里来找事来了。
伙计将两人都带进了铺子里,可架不住后来的三个四个,稍显力不从心,只好吩咐人赶快到东城寻他们东家苏沅过来。
这伙计到苏氏这里时,苏沅正因着前些日子摆了苏拂一道而沾沾自喜,逗弄着两日前花了大价钱得来的画眉鸟。
却见伙计急匆匆的过来,将饰品铺子里的事情禀告了苏沅。
苏沅的表情一怔,放下手中的画眉鸟,仔细的盘问了两句,便要随着伙计一起到饰品铺子里去,只是刚走出大门,却见东城品茗阁的掌柜急匆匆的过来,对着苏沅道,“东家,今日咱们旁处那间空铺子挂了匾额,也是做的茶叶生意,仅仅半日,就将咱们铺子里的几个老主顾给拉过去了。”
苏沅黑了脸,正在想着办法时,又见开在西城的茶铺掌柜匆匆而来,“东家,不好了,有间新开的铺子,将茶铺的生意全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