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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少的失忆妻,060 鉴定结果
扭头,安悦看着君澈,不明白君澈的表情忽然间变得那般的阴森。舒悫鹉琻
君澈的一颗心揪得紧紧的,黑眸依旧是定定地笼罩着安悦,谁都没有告诉过他,安悦发生过车祸!而他的信息网调查了三年,也没有查到安悦发生过车祸!
一起车祸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但他的信息网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刻意抹去了所有痕迹,导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安悦曾经发生过车祸。发生的时间还是在七年前!
七年前?
君澈的心如同被刀剜割着一般痛,七年前不正是他答应了家人的条件,出国留学的时候吗?
“你,怎么了?”安悦疑惑地问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没有夹着任何对君澈该有的情感,问出口的话也带着不解。
“安悦,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发生的车祸?为什么会出车祸?”君澈难忍冲动,紧紧地扳住了安悦的肩膀,低低的嗓音里掩不住他的心疼。一想到他的安悦倒在血泊之中的情景,他就想杀了自己,在她发生意外,最需要他陪在身边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
“君澈,你,怎么了?”
安悦被君澈的反应整得满头疑云,莫名其妙。
“安悦,我们单独谈谈。”君澈低低地说着,说完便把安悦拉了起来,拉着就往楼上走去。
看着那只有力的大手,看到君澈俊颜上掩不住的心痛,安悦没有拒绝也没有挣脱,放任君澈把她拉着往楼上走去。
君澈把安悦带进了自己的房里,一进门,他就把安悦狠狠地带入了怀里,紧紧地拥着。那力道像是要把安悦嵌入他的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份。“安悦,安悦……”君澈低喃着,心头的痛,心头的悔,就像涨潮时的浪潮一般冲来,冲击着他。
被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那浓烈的痛苦,安悦仰起头来,看着君澈,轻淡地叫着:“君澈。”
垂眸,君澈深深地凝视着她,搂着她的大手抬起,轻轻地抚着安悦俏丽的容颜,触手的肌肤一如七年前那般的光滑。她,一点都没有变化,哪怕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安悦,告诉我,你发生车祸的所有事情,好吗?”
“我不记得我出车祸的原因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我爸满脸心疼又憔悴不堪的样子。从我爸的嘴里,我才知道自己出了车祸。”过去的记忆,安悦记得很多,但也有一些她到现在也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安恺怎么来的?“君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谁都不能保证一生中都平平安安的。”安悦不觉得自己发生车祸有什么不正常,不明白君澈为什么在听到她出过车祸后,整个人都变了。
变得很阴冷,变得很心痛,变得很愤怒。
此刻,他的神情,他的话,他的动作,就像他们初见时一般,他搂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他勒断。
他还在害怕。
害怕他松手,她会飞。
初见时,她打心里害怕这个男人。但现在,不管他变化有多大,她都不再害怕。
君澈眸子又沉了沉。
安悦失忆,估计便是那场车祸造成的。可安悦又记得安伯以及一些以前的事情,难怪她不认为自己失忆了,坚称他认错了人。
怎么会这样?
她独独忘记了他!
在分离之前,她还说过,就算失忆了,她都不会忘记他的。他们青梅竹马十几年,那般深厚的感情,竟然敌不过残酷的现实,她就是忘了他!
“你多久后知道自己怀孕的?发现怀孕时,有几个月了?”君澈放柔了语气,轻轻地问着,眼里的痛楚并没有散去。
他如期归来的时候,谁都没有告诉他,安悦出了车祸。
家人竟然这样对待他,这样瞒着他!
明知道他视安悦如命,家人还……君澈对家人的怨又深了几分。
“出院后没多久就知道了,知道的时候,才一个月左右。我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安悦回忆着七年前的事,想到自己也在怀疑的一些事,她继续说着:“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太虚弱,不过我记得我当时是在B城的医院,没过几天,我就被我爸带到了A市的医院,后来就一直在A市医院住院,直到出院。再后来我和我爸就在A市住了下来,直到现在。”
转院的时候,她身体还太虚,可以说是刚从鬼门关里回来的,她连问转院的原因都没有力气,更在转院的时候,加重了伤情,导致她住院的时间也加长了。
她只记得父亲那满脸的恐慌,以及偷偷落泪的背影。
君澈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在心里计算着她出车祸的时间。
随着他精准计算时间的结果显示出来,君澈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撕碎,她出车祸的时间没有错误的话就是在他出国的那一天!
她送他坐机,家人都陪同着,她怎么会发生车祸?
有大哥在,大哥应该会把她送回去的……
松开安悦,君澈马上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君泽。
他要知道安悦是不是在那天出的车祸。
“澈。”
君泽温和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
“君泽,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地回答我。”君澈阴冷地开口,没有像往常那样叫着君泽“哥”,而是直呼君泽的名字,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愤怒,有多么的怨恨,多么的悔恨。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是他当年太天真,太傻了,才会害他的安悦承受了那么多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的痛楚。
“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君泽没有被他的口吻惊吓到,还是温温和和地应着。
君澈冷笑,安悦看着他的神情,觉得他像一个发怒的魔鬼。“安悦发生过车祸?”
那一端的君泽听到弟弟这句质问时,握着手机的大手一僵,整个人也沉默下来。
“君泽,你回答我,安悦是不是发生过车祸?在我出国的那一天!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是谁害她出了车祸的?是谁?”君澈得不到回答,暴怒地大吼着。
如果君泽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一定会不顾手足之情,狠狠地揪着君泽的衣领质问,甚至是狠揍君泽一顿。
“澈……”君泽轻轻地叫着,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拒绝承认安悦出过车祸,可弟弟既然会打电话质问他,代表弟弟已经知道了,他再拒绝承认只会加剧弟弟对自己及家人的怨。
“君泽,你还记得我在出国前拜托过你的事情吗?你这个混蛋!”君澈恨恨地骂着,随即愤恨地结束通话。
君泽愣愣地看着手机,温和的眼眸里流露出对君澈的歉意。
他记得!
他什么都记得!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记得,他才愧对君澈。
安悦一直站在君澈的身边,看着他发怒,看着他质问一个叫做君泽的人,看着他愤恨地挂断电话,神情还是淡淡的,只是微拢着的秀眉泄露了她心底的疑惑。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层层束缚束得紧紧的,从表面上看去,她完好无损,却不知道在层层的束缚之下,还有着很多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安悦。”
扭身,君澈万分温柔又疼惜地把安悦搂入怀里,低哑地说着:“总有一天,我会查到真相的,不管是谁害了你,我都会替你讨还公道!替小恺讨个公道!”他的儿子,才上娘胎,就陪着母亲一起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导致儿子先天体质那么差。
忆起安恺发烧时的样子,君澈的心刺痛刺痛。
他不会怪他的安悦明知道自己用了那么多药,对孩子肯定会有影响,还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不是安悦的错!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离开安悦的。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现在再悔再恨都无法让时间倒流,他也不会再纠结着过去的决定,目前他要做的就是寻求真相,找出伤害安悦的幕后人,重新进驻安悦的心,一家三口能够真真正正地团聚,用他的余生去弥补安悦母子。
安悦会坚持生下安恺,或许是她对他用情太深,哪怕在失忆的情况下,还是凭着本能要保住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君澈微弯着腰,爱怜又心疼地用他的唇舌,温柔地轻吻着安悦的脸,一边吻一边低喃着歉意的话。
“安悦……”
“君澈……”安悦微微地别开脸,想着避开他的亲吻,一滴滚烫的泪忽然滴落在她的脸上,她错愕地看向了君澈,近在咫尺的俊颜除了深深的心疼还是心疼,不同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泛着红意,男儿泪在他的眼里打转,没有掩饰,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一滴接着一滴,那般滚烫,那般灼热,如同烈火一般焚烧着安悦的理智,焚烧着安悦的心。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落泪,她车祸后,常见到父亲背着她落泪。可是君澈的泪却让她有一种无法言明的痛,他是那么霸道,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哪怕在她的面前,他温柔平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她以为,天塌下来,他都会顶着,绝不皱一下眉头的硬汉。没想到他也会落泪,是因为她吗?
他对安悦用情那般深!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此刻因为心疼而落泪?
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安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君澈心疼地亲吻着错愕的安悦,痛苦的话断断续续而出。他的安悦,因为他受了多少的苦?他的儿子因为他受了多大的折磨?他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自己心里此刻的痛楚,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很痛,双眼便变得迷蒙,鼻头泛着酸意,泪水就滴落了。
一双柔软的小手欺上他的脸,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安悦用着她的温柔,无声地安抚着他。不管她是不他的安悦,面对如此长情又充满自责的他,她只想安抚。
楼下的人不知道两个人在楼上谈着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候着。
“能给我一张纸吗?”李依林忽然对莫问说道。
莫问转身就去替他拿来了一张纸,还有一支笔。
李依林接过纸和笔,飞快地在纸上面写了些字,看着像是处方。
“依林,你给谁开处方?”慕容安是医生,一看便知道李依林写的是去风散热的处方,随口问着。
李依林看向了安静地坐着,等待母亲下楼来的安恺,说着:“是给这位小朋友的,他受了风寒,虽然现在症状还没有显露出来,如果不吃点药,半夜时分,他必定发烧。”
“叔叔,我没发烧。”
听到李依林说自己会发烧,安恺淡冷地反驳着。
沈小依则紧张地探向他的额,片刻后也驳着李依林:“你胡说八道什么,小恺好好的,你竟然说他会发烧,有你这样当医生的吗?诅咒人家生病。”
李依林没有说话,还在写着他的处方。
慕容安也说着:“依林,你刚才把脉的时候,怎么没有说?你确定了吗?要是胡说八道,澈会生气的。”君澈一生气,李依林就要倒霉了。两个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君澈和李依林闹翻。
写好了处方,李依林收起了处方,淡淡地看一眼楼上,说着:“刚才是什么情景,你也看到了,我有机会说吗?慕容,你也是医生,你可以替这位小朋友把把脉的。”
不用李依林提醒,慕容安都想替安恺把脉,可惜他还没有伸出手,安恺那双淡冷的黑眸就淡冷地扫了过来,面对着眉眼像极了君澈的安恺,慕容安竟然不好意思上前替安恺把脉。
这个小家伙顶多六岁,那眼神淡冷成这种程度,让人不敢轻易亲近他。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君澈和安悦下楼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向两个人,想从两个人的脸上探索些什么,君澈的脸上除了温柔别无其他,安悦的脸上淡淡的,宛如万里晴空中默默飘移着的浮云,无法确定其中是否夹着风和雨。
“君少,晚餐准备好了。”
负责给君澈做饭的那位大妈走出来,无视一屋子的人,恭敬地提醒着。
君澈抬手,那位大妈便默默地退下了。
“妈咪。”
安恺走过来,君澈弯下腰去,轻柔地执拉起他的小手,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安悦回到沙发前,他抱着安恺坐下,黑眸扫向了李依林,沉沉地问着:“能替小恺开点调养体质的药吗?”锻炼身体那方面,他会亲自监督安恺,以达到最佳的效果。
安悦已经冒着巨大的风险把安恺生下来了,也养到了六岁,虽然经历了很多的困难,现在安恺体质也很差,但不管如何,身为父母的他们都必须去面对安恺体质差的现实,寻求最好的方法帮安恺调整过来,让他健健康康地成长。
李依林把他刚才写好的那张处方递给安悦,安悦连忙伸手去接,等她接过处方后,李依林温和地叮嘱着安悦:“刚才我替你儿子把脉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受了风寒,症状虽然还没有显露出来,如果不事先吃点去风驱寒的药,到半夜时分必定发烧,接下来就会咳嗽。我已经替他开了一张处方,你拿这张处方到外面的药店帮他捡药,是中药,熬好药让他喝了再睡觉。”
“谢谢你,李医生。”安悦不像沈小依那样不相信李依林,认为李依林胡说八道。她探了一下儿子的额,小家伙在一旁淡淡地说着:“妈咪,我现在没发烧,就是有一点困。”
“你确定?”
君澈在一旁沉冷地质问着。
对李依林的医术,他现在心里有了几分的底,但还不是完全信任。
“上午的时候,我们带着小恺去游乐场玩了一个上午,回来后,我心里都在担心小恺。”安悦看一眼君澈,轻轻地说着。听了安悦的话,君澈看向慕容安,他对慕容安还是很信任的,否则就不会把DNA鉴定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慕容安。
慕容安朝他摊摊手,表示不是他不想替安恺把脉,而是安恺不让他接近。
知道安恺对于陌生人充满了排斥,防备,君澈敛回了视线。
“君先生刚刚提的问题,我可以帮忙,不过需要时间。”李依林回应着君澈刚才的话题。
君澈抿唇不语。
沉默片刻,他沉沉地吩咐着:“莫问,余下的交给你了。”
莫问心领神会,恭谨地应了一声。
除了白虎,其他人都不明白君澈把哪件事交给莫问处理。
君澈也不向他们解释,拉起了安悦母子,就朝餐厅走去。
沈小依看着极像一家三口的三个人,很想跟上前去,她处心积虑就是想阻止君澈和安悦再见面,可惜老天爷不让她如愿,两个人不仅再相见,进展还特别的快,就连一向难以真正亲近的安恺,都会本能地维护着君澈了,这是父子天性吗?
想着君澈复述的故事,沈小依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背影,心里认为君澈便是安恺亲生父亲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
一记凌厉的刀眼扫过来,削在沈小依的身上。
她抬眸看去,是莫问。
马上,沈小依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不客气地反削着莫问。
她对君澈有偏见,对莫问有怨见。觉得莫问比君澈更加的可恶。
瞪什么瞪?没见过美女吗?
不准去打扰君少和安悦小姐!
你看到我去打扰了吗?
你有这样的冲动和想法!
你哪只眼看到了?
我两只眼都看到了!
瞎了你狗眼!
人眼!
狗眼!
莫问敛回瞪着沈小依的眼神,决定不要和女人计较太多。古人有语,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