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儿仰头看了看邢夫人,又回头看了看浅浅,方轻轻地对贾琏点了点头。
邢夫人见此,叹息道:“琏儿有事儿就去,我这就去瞧瞧凤儿,你快去快回。”听邢夫人如此说,贾琏方站起身感激地对邢夫人点了点头道:“劳烦母亲。”邢夫人挥挥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烦不烦的。”说着带着巧姐儿进了院子。
此时王夫人一边儿抹着眼泪,一边儿跟贾老太太商议道:“老太太也知道,老爷是个不管事儿的,我大哥又是在通州,如今人没了,我也一时没了主张,这可如何是好”
贾老太太听了也是皱着眉头,金陵四大家贾史王薛,贾家自从老国公去了,又被老圣人换了匾额,就早已不复当年的声威,更是一年不如一年。
史家瞧着一门俩候爷,可人口众多,几代人分下来,如今也早失去开国时的风光,不过是顾着先人的面子强绷着。再说自己俩侄子虽说是都得了侯爵,但一个是袭爵,一个是军功挣来的,如今却并没有在军中任职,在朝堂上官职也并不高。
薛家就更不用说,原就是商贾之家,不过是出了个紫薇舍人,早两年更是差点丢了内务府的差事,也就这一二年瞧着光鲜些,前几年还寄居自己家,寻求庇护。
庙堂上也好,还是元春在宫里也罢,能依靠的也不过王子腾一人,如今突然就去了,贾老太太也很是头痛,沉吟许久也不理会王夫人,只对鸳鸯吩咐道:“去让赖大家的来见我。”
贾老太太令赖大亲自前去通州,一则打探打探王子腾究竟如何了,毕竟王家如今尚未遣人送来讣告,若传言属实,也具体打探一下因何暴病身亡。再就是准备祭拜的事儿。
消息很快被证实,赖大家的来回话,见王夫人已经不再贾老太太屋里,上前低声对贾老太太道:“说是大夫开错了药,原只是着了凉,谁知竟弄成了风寒。人一下子就没了,如今还停在通州城外呢。”
贾琏也得了消息,虽说自己从未仪仗过这个岳父什么,但好歹也是自己妻子娘家依仗,不由皱着眉头低声将打探来的消息,跟王熙凤学了一遍。
王夫人也得了琥珀送来的消息,心里正琢磨着自己能拉拢了谁,往后给元春做庙堂上的依靠。王子腾死了,众人是心思各异,只王熙凤是真的病倒了。黛玉不便前来,只得遣了孙嬷嬷带着铃兰石楠俩送了药材过来探望。
王夫人得知后,忽然想到若不能在庙堂上给元春寻得依靠,那便拉拢黛玉,元春当年就一直有这个打算,只是自己身边儿这些人没把事情办好。
王夫人还在计划着如何拉拢黛玉,王子腾的灵柩被运回了京城。满腹心事的王夫人也好,病恹恹的王熙凤也罢,都赶了回去。
正在此时,宫里的内侍再次来到贾府,传出消息贤德妃娘娘病重
王夫人得知后,几次递牌子要求见贤德妃,但都被皇后以贤德妃病重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王夫人进宫探望的要求。
王夫人万般无奈,心中又气又急之时,有人给她提议找黛玉帮忙,王夫人之前是不愿意的,可多次递牌子无果之下,王夫人只得求到永定侯府,却被门房告知黛玉不再府中
王夫人顿时觉得又气又羞,从车帘缝隙看着门楣上,鎏金的敕造永定侯府六个大字时,更是恨得是牙痒痒的。
周瑞家的正在此时,忽然上了她的马车,小声儿奉承道:“太太,奴婢去打听清楚了,说是玉林县主去了外祖母家。”说完还对王夫人谄媚地笑了笑。
王夫人一愣,暗自点头道:这林丫头还有几分眼色,若非命不好,与我宝玉乃是良配。如今倒是我急切了些,原该她上门拜望舅舅舅母才是。
想到这儿,王夫人的眉心少了一份焦灼,嘴角更是添了一丝笑意,随即对车夫吩咐道:“打道回府”
然而王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刚回到府中,便有小丫鬟来禀:“老太太请太太过去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