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瑜见林若溪动弹不得,不禁走上去,蹲下身子,看着她。
他笑了笑,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承认了,是我找人绑架你妈妈,就是想弄死你,就是想拆散你和惜朝,就是想给以薰报仇,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若溪听楚瑾瑜承认了,心里那个恨,挥手想要甩他一耳光,可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直接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害我妈妈?她是无辜的。”
“那你害以薰的时候,有想过她是无辜的吗?”楚瑾瑜气呼呼地瞪了林若溪一眼,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林若溪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紧紧抓着楚瑾瑜的衣领:“你就不怕我把你干的这些坏事告诉楚惜朝吗?”
楚瑾瑜掰开林若溪的手,用力地捏着她的手腕,几乎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他轻哼一声,说:“你要是敢告诉他,早就告诉他了,也不会装失忆了。”
林若溪看着楚瑾瑜,满脸的无奈和无助:“短信威胁我离开楚惜朝,否则就会动我妈妈的人,也是你吧?”
楚瑾瑜毫不避讳地说:“没错,就是我。我料定,你不敢把事情告诉惜朝,因为你没有证据,而且就算你告诉他了,他也未必会信。”
林若溪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恶魔,只能呵斥道:“你卑鄙、无耻……”
楚瑾瑜面对林若溪的呵斥,却无动于衷,咧嘴笑了笑。
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越地像楚惜朝,只是没想到,他事实上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他继续威胁、恐吓道:“我劝你还是继续装失忆下去,最好彻底断了他对你的念想,否则我不知道我一不高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你妈妈现在变成植物人了,可好歹还活着,虽然你失聪了,可你嗓子还好好的,说不定下次,我就会让她真地死掉,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若溪惊恐地看着楚瑾瑜,眼泪如拧开的水龙头,哭得稀里哗啦,他为什么要逼她至此?
但楚瑾瑜却没打算结束谈话,继续说:“你妈妈之所以有今天,都怪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都是被你连累的。”
林若溪想要捂住耳朵,可左手打着石膏,只有右手能动,根本捂不住。
“是你害你妈妈变成这样,不能怪我……”楚璟瑜看着林若溪,如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魔,阴测测地说。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是我害了我妈妈,不是的……”林若溪摸到助听器,立刻用右手取下助听器,扔在地上,世界这才安静了。
她只看见楚瑾瑜邪恶、丑陋地说着什么,却听不见声音,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楚瑾瑜看林若溪哭成那个样子,却有种大仇得报的兴奋,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西服,转身往外走。
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便见外面站着一抹身影,竟然是傅云深,也不知道他到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楚瑾瑜看向傅云深的目光,有一抹担心,似是怕他会把听见的告诉楚惜朝。
而傅云深看向楚瑾瑜的目光,充满了憎恨,几乎想要冲上去狠狠揍她一顿。
但他听着病房里林若溪的痛哭声,没心思和楚瑾瑜计较,忙冲了进去,将她扶起来。
其实林若溪和楚瑾瑜的对话,傅云深几乎全都听见了,他没想到他之前的猜测竟然是对的,她真的是假装失忆。
他心里忽然有些失落、难受,她对楚惜朝的冷淡、厌恶是装出来的,她对他的好感也是装出来的。
他多希望,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傅云深扶林若溪上床,忙又捡起助听器戴在她耳上,安慰道:“你别听楚瑾瑜胡说,他就是想看你这个样子,才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你身上。”
林若溪看着傅云深,她何尝不知道楚瑾瑜是故意说那些话,可想到变成植物人的妈妈,她真的很内疚很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楚惜朝,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也就不会生这诸多事情了。
傅云深见劝说无效,便握着林若溪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她伤心哭泣,他便陪着她伤心哭泣,似乎能有这样的机会,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