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身后脚步再次靠近,无瑕低头轻喝:“我说了,不见你!”
缠绵微微一笑,继续向着那人儿走去,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将他的手臂轻轻拉住,柔声道:“弦伊丫头都告诉我了,八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无瑕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可是,那倔强的脾气,竟丝毫没变。”
无瑕身子一挣,缠绵却依然拉着他的手臂,然后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你终还是戴上了……你当还记得我做这面具时对你所说的话,无瑕,这是命数,是你逃不开,挣不掉的命数。”
无瑕身子轻轻一颤,低垂的头没有抬起,但蓄力的身子却已经柔和了下来,然后那泪簌簌落下。
“你的话都应验了,无瑕终还是没能跳出这红尘之外,缠绵,这挣扎如此痛苦,可是,无瑕却逃不开,也挣不掉。”
缠绵俯下身子,双手轻柔的抚上了覆在无瑕脸上的面具,然后,将它拿下。
身子明显的一颤,那面具之下的脸让缠绵的心被猛的一击,双手骤然紧握,那总是温润的眸子中扬起了无限的怒意。
“谁下的药!”
“人已经死了,我本想擒获前来灭口的人,好知道无瑕中的究竟是什么,可是……”
“死得好,如果他没死,我便也要他来尝尝无瑕受过的这份痛楚。”修长的十指似乎想去抚摸无瑕的双颊,可是,却颤抖着不敢尝试。
“你傻啊,你明知道我在这里,你居然不见我,如果我知道你是因为想毁去自己这脸而不见我,我便不会那般等待,让司马来给我呈骨簪了。”
“无瑕!”郑澈轩心头一痛:“你居然为了毁去自己的脸……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放手的。”
无瑕垂下眸,轻声道:“现在已经没事了,无瑕已经不感到疼痛了,所以——”
唇被那人的手指轻点,缠绵垂下头,对着无瑕道:“休想!”
“缠绵——”
“我不会退让,你乖乖跟我走,你是知道我的,我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回头望向郑澈轩,缠绵道:“给我十天时间,你也不必跟不必问,十天之后,我还你一个毫无瑕疵的无瑕!”
“我不能走,皇上下旨让我闭门思过,此刻才过四天!缠绵——”无瑕一声低呼,身子被缠绵抱起,缠绵微微一笑道:“那些,是太子的事,不是我的事!”清影一闪,那两人竟立时不见了踪影。
“太子,可否要追去?”京天急追几步,问道。
“不用!”郑澈轩将长剑抛回京天手中:“随我进宫去见父皇!”
郑渊主静静的望着跪在殿前的太子,不宣不传也不说话,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他竟还是那般跪着,双唇紧闭,双眼望着地面,身子一动不动。
小六子端过茶杯,轻声道:“皇上,已经一个时辰了,秋霜重,您歇着去吧。”
听了那话,郑渊主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道:“你是在提醒朕,太子跪了多久,这天有多凉吗?”
“奴才哪敢哪,是看皇上有了倦意,怕皇上累着。”
“行了行了,你去告诉那逆子,朕困了,让他回去吧。”
“奴才遵旨!”
郑渊主拂袖而去,小六子急急出了门,到了殿前道:“太子殿下,皇上让您回去了。”
“父皇不再追究了吗?”郑澈轩抬头道。
“哎呦,太子爷,您要是再不走,难保皇上要是睡不着,又来了这里了。”
郑澈轩眉间一展,身子一动,双腿却已麻得不能动弹,小六子忙过来扶起他,道:“太子快回去吧,这天冷的,别着了凉了。”
“小六子,谢谢你!”郑澈轩返身离去,远远的,一个人站在永乐殿外,冷笑道:“哼,居然为了一个少年郎,将整个皇宫闹得鸡飞狗跳,我便不信,这世上,真有那么漂亮的男子。”
身旁一个小太监听罢躬身道:“说到这,奴才倒是听到一些言语。”
“哦?说什么?”
“那无瑕公子在皇上宣召要离去之时,皇上曾让他摘下面具,然后,皇上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倾世之容,却错生为男儿!”
“竟……真有这般美貌的男子?那,找机会,我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知道,在太子身下辗转承欢的人儿,是不是,滋味会非同一般呢。
“诶——平王殿下,您慢点,慢点!”
俗话说,眼皮跳呢,绝对没好事啦。那人此刻正趴在墙头拼命往外爬,可是等到身子落到墙外,看见眼前出现的两双脚时,他的身子立刻站直,手撑墙壁,摆了个自认还算潇洒的姿势轻咳两声道:“本小侯是看见咱们院子里的树叶飘到了这围墙之外,想来拾回去,呐,我可不是想逃跑啊。”
南宫热河与白泽嘿嘿两声冷笑,一人一边架起小侯爷的胳膊道:“收到收到,既然小侯爷现在树叶也拾完了,是不是该回去换衣服了?夫人说,今天那个什么曹小姐,也就是那个曹大人的千金,还有什么张大人啊,李大人什么的,都要带着他们的女儿一同来咱们小侯爷府,所以,夫人让您老换好了衣服等着,哪也不能去。”
小侯爷一张脸苦瓜似的皱在了一起,道:“简直烦死了,今天是曹小姐,昨天是周大人和他的女儿,娘亲到底想干什么呀?”
“这还不清楚啊,夫人不是看你每天闲得慌,想找个人回来跟你一块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