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出了大殿,郑澈轩正焦急的等在石桥上,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
走到郑澈轩面前,无瑕才觉自己后背已经冷汗涔涔,被风吹凉,令身子一阵轻颤。
虚弱的身子强撑到此时已经透支,郑澈轩见他全身而退,知道必定已经无事,也不说话,拉了他的手到了宫门外,上了马车便往回赶。无瑕困顿之极,竟在马车上便靠着软垫沉沉睡去。
郑澈轩看着他,心头一阵酸楚。不知道他这两天究竟在哪,可是,他的精神已经极差,他中的毒是否已经无事?脸色那么白,身子竟又隐隐的泛起热来。
到了太子府,见那人儿陷在睡眠中,竟不舍唤他,伸手揽过那盈盈一握的腰,将他抱入怀中。无瑕双眸一动,见已经到府,顿时一挣扎,郑澈轩低低道:“别动。”
“放我下来。”
“身子又犯了热了,你好好呆着。”说完抱了无瑕入了西院,见弦伊还未回,才想到自己竟然忘了通知冷二无瑕已经找到。
抬眼不见弦伊,无瑕道:“无妨,无瑕能自己照顾自己,今日太晚了,就不必差人去叫她了。”说完下了地,坐在了桌旁。
“弦伊说你中了毒针,伤在哪?我瞧瞧。”郑澈轩伸手去拉无瑕,无瑕摘下面具,见他伸过手来,顿时身子一躲,道:“已经无碍了,不用看。”
“在哪!”
“都说了不必看,太子——”无瑕伸手一抓衣襟,双颊通红,郑澈轩正抓着他的衣衫褪下去看那手臂。
“只是伤在手臂,已经没事了。”
郑澈轩已经看见了那手臂上的青淤,心头当下便是一堵。
“是,燕王救的你?”
“是!”
“他为你解的毒?”
“是!”无瑕带着一丝疑惑回头去望郑澈轩:“怎么了?”
那手臂上的淤痕,分明是有人用嘴将毒吸出后留下的痕迹,为何!他与无瑕当并不相识,他为何要救他,而且,还为他吸毒……
“你当时……”
“昏过去了,究竟何事?”无瑕看不到自己的后臂,也不知道那毒是郑赟谦为他吸出,所以十分疑惑太子的态度。
“没什么。”郑澈轩将无瑕衣衫整好,道:“身子竟又热了,你至此好好休息,哪也不能去。”
无瑕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自然是哪也不能去,皇上罚我闭门思过半个月,谁都不许探视。”
郑澈轩一愣,似乎没明白无瑕的意思,继而脑中一转,吃惊道:“所以说,父皇给你的惩罚便是在家闭门半月?”
“是。”
郑澈轩望着无瑕,突然低头笑了:“无瑕,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本以为……”
“无瑕,只是运气好罢了!”
那手却突然被面前之人抓住,然后紧紧握入了怀中:“无瑕,从今开始,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谁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便要他的命。”
无瑕却将手一挣,回身垂眸道:“你定要无瑕背负蛊惑太子之名吗?从今开始,你不许再碰触我,也不要一天到晚往这西院跑,无瑕与太子,只是为了达成彼此目的的交易双方,请太子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再纠缠在这令大家都痛苦的情感之中。”
“我去给你熬药。”郑澈轩返身便走,不去听那绝情话语。
“太子——”无瑕在身后几唤不应,不禁无可奈何。郑渊主已经对自己起疑,他之所以依然留自己在太子身旁,是因为相比较之下,自己对太子的辅佐大于此刻带来的弊端,如果有一天,太子真为自己不顾一切,那么,自己的命运,便将叵测难料!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太子放开自己……
清凉的风拂过耳畔,无瑕无力的仰起头,倚着门栏,望着天上明月,口中呢喃:“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白炎,现在的你,在这天空的哪一个方向看着我?我想你了,你呢!”
你呢?
你呢……
“你在做什么?”奚昊站在树下,看着趴在墙头的小侯爷,哭笑不得。
小侯爷回过头,食指竖起,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墙的那一头。奚昊好奇的攀上长梯,探一看,见旁边的院子中,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鸟正在啾啾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