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确定没有看错?”
“错不了,就算再过去十年,他沙风林的模样我都不会忘记,夫人,他现在出现在武相身边,我看不是那么简单。”
白歌月坐在桌旁,心头澎湃难以平静。
沙风林,颜儿身旁的侍卫,在颜儿落水之后,便突然不辞而别,无所寻踪。十年了,他现在居然出现在武凡中的身边,他扮成大夫想混入这里,是武凡中的意思吗?莫非……
身子霍然站起,白歌月双手一紧,道:“当年颜儿落水,侍女若平一并溺水身亡,那荷花池对颜儿来说的确是深,可是对若平来说,却并非不能自救,此事我与侯爷当时便有疑虑,却因实在伤心过度,未曾深究,但沙风林不辞而别,我们便知事有蹊跷。先生,沙风林是颜儿贴身侍卫,对颜儿体征了若指掌,虽然人长大相貌会变,但是,身子上的特征是改变不了的,若果真是他,此人,留不得!”
“夫人的意思是?”
“炎儿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白歌月抬眸去望窗外,那眼中冷意斐然。
武凡中,我倒要看看,当年我儿子,是否便丧于你手!
夜,沁凉,月儿挂在树梢,四周一片静谧。
一道黑影轻身掠入,身形不顿,直奔小侯爷房间而去,伸手推开门,门内悄然无声,那身子一入房门,却听风声顿起,房间内人影憧憧,动手便攻。
黑影武功不弱,左抵右挡间却并不下杀手,房内几人觉得奇怪,莫寒口中一声低呼,道:“住手,可是弓么?”
召唤弓顿时停了手,南宫热河到桌旁点亮烛火一看,果然是弓,弓抬眼见大家竟都聚在小侯爷房中,不禁一愣,道:“似乎弓扰了你们的瓮中捉鳖之计,莫非有人要对小侯爷不利?”
话音刚落,却突然出手,惊蝉从窗棂破空而出,听窗外一声闷哼,莫寒道:“万不能让他走掉。”
几人飞身而出,起步间弓道:“要死要活?”
眼见那人身子已到墙头,莫寒答道:“死!”
弓手中寒光一闪,那人顿时仆倒墙头。
“不好,外面有埋伏,将人弄进来。”
几人将那人尸拉回院中,白歌月从门内出来,让人亮了火把一看,地上那人黑衣紧束,已经没了气息,南宫陌将他身子扳过,拉下脸上黑巾一看,正是那沙风林。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白歌月返身入了房间,将房间里的东西一股脑拉扯而下,然后拿出一柄小匕反手划过自己臂膀,顿时鲜血直流。
门被打开,一列官兵鱼贯而入,那带头的一见地上仆着一尸体,顿时叫道:“大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那话一完,却听有人扑哧一笑,道:“差大哥,现在是晚上。”
那带头的顿时脸色一红,怒道:“我的意思是,朗朗乾坤之下,你们竟敢杀人。”
“我们杀了又怎样,大胆狂徒,竟敢登堂入室行凶伤人,我们不怪你们官差办事不利,你们倒还敢怪我们自卫反击。”白歌月跨出门外,将手中匕哐当一声丢在了那带头官差面前:“人死了,死无对证,你可以说我们杀人,我也可以说我们是自卫保命,没想到武相管辖之下的东都居然乱到如此地步,连小侯爷府都有贼人如履平地,你们要拿人么,拿吧,你们只要抓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我都会到皇上面前讨公道去。”
“娘亲,您受伤了?!”听到响动的奚昊从东院进了门,一见白歌月手臂血流不止,忙上前扶住她道:“孩儿给您看伤口。”
白歌月口中一声冷哼,道:“河儿,让他们把尸体带走,查实身份,三日之内若不能破了此案,让他们等着丢官卸职吧。”说完转身离去,那官差本来一肚子说辞竟就被她这么几句话堵在腹中,欲说不能,南宫热河与白泽将沙风林尸体抡起,往那带头的手里一塞,道:“差大哥,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别忘了,你脚下站的,是当今侯府的地盘,再不走,难保我家夫人会立时改了主意,连夜进宫面圣去了。”
那带头的官差尚还在愣神间,没想到对方噼里啪啦一顿抢白,气势压人,令局势一瞬逆转,无法反驳,只好喏诺点头道:“卑职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将眼一瞪,对自己的手下道:“还不来带人回去——”
待他们出了门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南宫热河,其余众人都紧随着去了东院。
小侯爷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奚昊细细给白歌月上好药,道:“娘亲估计果然不差,还好将白炎转移了地方。”
白歌月微微一笑,道:“有这么多人在,炎儿就算还在那房中也不会有事。”抬眼望向召唤弓,白歌月道:“不知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