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射击训练基地,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军官迎上来,“张大队,这是嫂夫人和贵公子吧!我给你们一家都安排好了,快去吧。”
张清现在是江城缉毒大队长,工作危险系数大得很,成天与瘾君子和毒贩子打交道,涉-毒人员活动的地方极其隐蔽,反侦察的能力特别强。他在s城好好的政治处长不干了,偏偏跑来江城受这份洋罪。看来为了达到一家团聚的目的,他下的本钱也不小的。
三杆长枪摆在地上,靶子在百米开外,阳阳宝贝样地把枪搂在怀里,爱不释手。张清让他趴下来,把枪抵在自己的右侧肩窝里,左手握枪的中间部分,右手放在板机上。
阳阳听话地低下头,把左眼闭上,右眼眯成一条缝,不厌其烦地扣动板机,嘴里模拟着“叭叭叭”的声音,练得有声有色。
“爸爸,我可以装上子弹吗?”阳阳打了一会空枪,觉得不解馋,马上又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乖,等你再大一点,爸爸就让你打真-枪。”张清肯定是怕后座力让儿子受伤,硬是不松囗。阳阳一脸惋惜,蹙着眉生闷气。
儿子满脸失望,张清心疼不已,他让我把阳阳放到他的背上趴着,“儿子,爸爸带你一起打枪,你看好哇。”他刚才还鄙夷我娇惯儿子,我看他这会儿只差抠出自己的眼珠子献给儿子当玩具。
靶子移到三百米外,张清屏住呼吸趴好,阳阳也紧紧地挨着他一本正经地作瞄准样。说时迟那时快,张清慢慢地扣动扳机,“嘭”地一声子弹飞了出去,正中靶心,十环的好成绩。
阳阳一扫刚才的垂头丧气,“呼”地一下腾空跳起来欢呼,把他爸爸当大肉垫子踩踏,“爸爸,你太棒了!”
我赶紧将他接住,怕他一脚踩空摔倒。张清翻转身子,趁机把我们母子俩拥在怀里,阳阳狗腿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晃着他的脖子开怀大笑。
“妈妈,你还没打呢!”阳阳乐了一会儿,又蓦然想起我,“爸爸,你快去教妈妈吧。”
我不情不愿地趴好,张清放下阳阳,凑过来耐心地讲解,“枪前面有个竖着的小板,上面还有凹槽,枪口上有准星,看清楚了没有?”
他的手若有似无地在我身上磨蹭,明目张胆地揩油。他的掌心干燥,指尖有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都让人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
“你给我起开!”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这家伙的气场一如既往的强大,湿润的薄唇贴在我的耳边,炽热的气息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遵命,夫人!”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似自语又像轻喃,既带有蛊惑人心的诱惑,又有柔和的戏谑之感。他的眼神专注又幽深,里面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密密匝匝地笼罩着。
我用手紧紧按住胸口,嘴巴微张大口大口地喘息,可是还是感觉缺痒般地呼吸困难。我与他挪开一点距离,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真是好笑,我又不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能耐,干嘛反应这么大呢?
张清咕咕叨叨说了一大通,那些专业术语我一窍不通,加上心猿意马的,搞了半天,我对那些射击要领最后还是抓瞎。我假模假式地眯起眼睛,瞄准靶子黑点的下方,就把它当成张清,狠狠地扣动手指,可惜子弹无影无踪,脱靶了。
“唉——”,阳阳哀声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像我给他丢了多大脸似的,不像刚才对他爸爸完全是顶礼膜拜。
“算了,妈妈是女人嘛,表现差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能对她期望过高。”张清轻轻地摸摸儿子的头,装模作样地劝慰。太过分了,有他这样安慰人的吗,简直是对我采取了性别歧视。
从训练基地出来,天色已经比较晚了,火烧云染得周围一片橘红。张清说要带儿子去吃大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任凭他随便挑选。
哪知,儿子窝在张清的怀里,怯生生地询问,“爸爸,你能带我去吃肯德基吗?”
“当然可以。”张清答应得干脆爽快。
“妈妈……妈妈……”阳阳支支唔唔,不停地在张清的身上蹭来蹭去,飞快地眨巴眼睛,睫毛轻颤。
这个小鬼挺有心计的,知道我肯定不同意,他想方设法在搬救兵。我不吃他这一套,脸一冷,“不行。”肯德基都是些垃圾食品,对他的身体毫无益处,我从来没让他吃过。
阳阳嘴一瘪,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像只可怜的小兔向他爸爸求救,“爸爸——”